陆鸣渊目光在他俩身上打个转,书生没有亲历无相寺大劫,自然也不晓得恒远和玄素之间牵扯难断上辈恩怨,只从恒远这番滴水不漏话里捕捉到两层意思,是这和尚认为寺内僧人中还有鬼祟,二是打算用自己身为无相弟子、西佛传人身份,回寺给玄素立场增上层助力。
他眨眨眼,微微笑:“在下已经看过宋少侠伤势,其伤情虽重但无性命之忧,如今有医药相助,两天之内必能好转,届时便麻烦薛姑娘带上少庄主亲自护送他上问禅山,伽蓝城中诸事由在下与秦姑娘接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伽蓝城中如今都是待收拾乱麻,最重要莫过于近日将至武林各派人士。如今问禅山上敌难分,玄素和恒远此行并不会顺利,若有南儒传给前来各派掌事道清原委,百鬼门大小姐利用权力巧做部署,此先入为主倒比亡羊补牢好得多。
恒远与陆鸣渊对视眼,两只胸有盘算人精都心照不宣。
他们就事论事继续商榷,那厢秦兰裳出门,派出楚惜微留给她“鬼影”暗卫去联系伽蓝城中百鬼门人,自己坐在临窗茶楼上边看着下方熙熙攘攘人群,边静待回信。
,在山道沿途搭建难民棚窝居最漫长夜,然后在天还没亮时候借着村民搭伴下山机会,把宋炜半背半拖地带走。
他个十岁孩子,若非从小练武,身基本功还算扎实,恐怕根本带不动这二十出头年轻男子。路上谢离提心吊胆,唯恐沿途还有不轨之徒埋伏,始终混在流民堆里往前走,白天不能好吃夜晚不可安寝,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下意识握紧藏在衣服下小刀。
谢离不止在费尽心机地照料宋炜,还在亲眼记刻着这些人生苦难。
他以为自己家破人亡便是恨,却不知无家可归之人更无从恨起;他以为自己失长丧亲便是孤,却不知举目无亲之人彼此不堪数;他以为自己习得文武便是能,却不知粗陋卑微之人仍脚踏实地。
天底下芸芸众生有百态,未曾设身处地走遭,哪知道什才是真正喜怒哀乐呢?
盏茶时间过去,派出手下还没回来,却有人坐在她对
路有千条,人生万般,自有活法与坚持。
“……”
谢离说完这路经历见闻之后,客厅里时间无人再说话,唯有那默然已久阿如抬起头来看他眼,指腹摩挲着椅子扶手。
半晌,玄素终于再度出声:“多谢少庄主番辛苦,为洗雪师门长辈冤情留下人证,此情玄素铭感五内。既然问禅山上出事,牵连太上宫,贫道必须要回去趟,为证长老清白,二为追根究底,伽蓝城中事就拜托各位。”
“小僧随道长同回去。”恒远冲他点点头,“此番变故中有寺内师兄弟伤亡,恒明师兄为人刚正直爽,恐被人利用意气用事,方丈年岁已高处理诸事也怕捉襟见肘。小僧身为无相弟子,护送伤者退守伽蓝职责已尽,也该尽快回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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