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现在要见端清。
未曾犹豫，端清对着僧人轻轻颔首，跟着他返回浮屠塔，两人脚程都不慢，不多时就到
囚室门前。
“……都出去。”
赫连御
那寒意不带杀气，却压得她全身血液几乎冻结。
端清认真听完她说每
个字，这才问道：“都说完？”
“萧艳骨”怔，下意识地点头。
就这
个再寻常不过动作，她头却路下坠，重重砸落在脚边，眼睛陡然瞪大，紧接着倏地涣散，半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
剑断首，语尽命终，然而她自始至终都在警惕，也没发现端清是何时出剑，自己是什时候被断颈项。
明面上吸引目光，真正萧艳骨才能去跟赫连御接头。
眼下出现在端清面前，便是另外两名替身。
如此隐秘事情，从十五年前就开始准备，整个葬魂宫内知晓人也不过萧艳骨自己和宫主赫连御，却没想到现在照面就被端清揭露。
“萧艳骨”面上笑意不改，心里却打个突，替身终究不是正主，学得再像也有所限，只知道服从命令行事，却不知道自己这回要面对人到底是什底细。
她看眼地上同伴尸体，莫名间觉得颈项生寒。
“既然奉命做事，现在事已成，便把命留下吧。”端清足不沾血地踏过满地狼藉，向来处走去，长剑敛锋入鞘，夜风吹散他身上线微不可查血腥味，唯独眼中圈暗红愈来愈浓。
他走得很慢，直到前方传来火把光芒，伴随着匆忙脚步声和呼唤声，端清才驻足应道：“贫道在此。”
来找他名僧人，端清记得这人是本该守在浮屠塔第七层武僧之，他眉目微垂：“出何事？”
“阿弥陀佛。”武僧对他合掌行礼，“端清长老，适才赫连施主想要见您，小僧下来未见您踪影，幸在地上发现留字，这便赶来告知。”
这是数日以来赫连御第次提出要求，他十分认清自己身为阶下囚事实，不管敌视还是针对都来者不拒，逆来顺受得近乎乖巧。
定定神，“萧艳骨”道：“今夜冒犯道长亡妻，
等也是奉命行事，替魏殿主向道长带句话，还请不要怪罪。”
端清惜字如金：“说。”
“萧艳骨”颗心莫名跳得飞快，她忍住背后突然窜起惊悚寒意，道：“魏殿主听闻们赫连宫主为道长所擒，现囚于浮屠塔受尽苦楚，特命姐妹二人来试探番道长是否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当初在故人坟头誓言？”
端清目光凉如水，“萧艳骨”道：“若道长果真功法大成断情绝爱，此番行为无可指摘，魏殿主也无从相扰……若道长会为姐妹二人这番声色行径动怒，便说明道长心中犹存牵挂，并非那遗世忘情大圣贤，那又为何要违背他年旧约？”
她说完这段话，就像放下块心头大石，面前道长静美如画，可“萧艳骨”只注意到那双不同寻常眼，以及身周无声无息围拢过来肃冷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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