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商把血衣埋在泥土里,这才对沈留说道:“他们为什要追杀你?”
适才虽然失神,慕清商却没放过该观察东西,杀手脸上没有阿芙蓉烙印,武功路数和围杀方法也走中原之道,不似赫连氏素有关外风格。
既然不是赫连氏,又对沈留步步紧逼,慕清商难免有些疑惑。
沈留路都在看他,从头到脚,连眉毛几许眼睫几何都没放过,在心中不动声色地将这张容貌与幼时记忆里孩童重叠到起,确是般无二,只是有些微妙违和。
此时听慕清商开口,沈留笑笑:“跟你无关事情,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就如镜花水月触之不存,顷刻消失得干干净净,再看眉头已经拧起,眼里还有猝然生出惊悸。
血腥味包围过来,慕清商后知后觉地感到恶心欲吐,可是他发现自己掩口手指在微微颤抖——并非恐惧,而是股不受控制兴奋。
他踉跄后退,背后却撞上个湿冷身体,沈留不知何时像个水鬼样爬上岸,也不晓得看他多久,脸上神情惊疑不定。
然而眼下不是说话时候,沈留只犹豫片刻,就抓住慕清商左手往林子里跑,虽说树林里昏黑难测,总比水路要好过些。
慕清商本能地想反手制他,硬生生逼着自己按捺下来,两人运起轻功化成脚不沾地影子,口气狂奔老远,才在处隐蔽山洞前停下来。
“如果仅仅因为无关就可以无视,那当年大可以看着你死。”慕清商叹口气,“沈留,真是,不骗你。”
多思多想于《无极功》并无益处,因此肃青让他少虑,如今慕清商记得东西已经不多,左右三两人,寻常八九事。沈留是他幼时记忆里为数不多色彩,短短三天相处让慕清商有生以来第次知道做孩子应有快乐,尽管这快乐来去匆匆,依然让他在午夜梦回时咀嚼很多年。
沈留默然半晌,问道:“这些年,你怎过来?”
两人坐在溪边
这是处狼穴,里面是只母狼和窝出生不久狼崽子,沈留舍不得这难得栖身之地,眼见母狼龇牙咧嘴便握紧匕首,却没想到只狼崽子已经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在慕清商手中打个滚。
瞧这样子不似凶狠野狼,倒像有奶便是娘小狗。
沈留那久远记忆开始松动,蓦地想起幼时在迷踪岭玩闹那三天,满山蛇虫鼠蚁和飞禽走兽多不胜数,却没有只主动攻击过慕清商,让那小小孩子在令赫连家不少暗客都提心吊胆后山禁地来去自如。
慕清商身上衣服带着血腥气,他吃不准是不是这味道引来小狼,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挑战母狼忍耐性,弯腰将狼崽子放在地上,对沈留道:“们走,别打扰它们。”
沈留挑挑眉,到底还是没反驳他,两人返身出去,在离洞穴不远地方找个下风口,大抵是此处有狼,旁野物就要少上许多,除条山溪潺潺流淌,其余便静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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