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他……无话可说。”赵冰蛾默然片刻，“纪清晏把他教得好，如今他比想过
千百种模样都要好，还有什
话能给他？不过是，多说多错罢
。”
楚惜微摇摇头，劝道：“前辈，玄素心思聪慧，这连日变故恐怕他自己心中已有考量，你就算不说，他也是信，何必要拖着
个答案抱憾而终？”
“楚门主，你未曾为人父母，自然不知道何为‘谨小慎微’。”赵冰蛾轻声道，“当年他在身边，没有护他周全本事，让他毁容伤脑九死生，若是没有纪清晏，也许他就早早夭折，连尸骨都不知覆土何方，更别提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端清道：“他不会怪你，是你自己不肯释怀。”
“这个人心眼儿小得很，把他放在心尖上，旁就什也没地方放。”赵冰蛾摇摇头，“何况，纪清晏对他都恩重如山，可不分是非黑白在十三年前重伤于他，使其寒毒入骨摧折伤体，导致病重早亡……哪怕这是因为赫连御算计，到底是亲手犯下过错，无可推脱，也不能忘记，若是叫他知道，又该如何自处？”
赵冰蛾对端清说什，楚惜微不得而知。
她只是上前步凑在端清耳边，轻轻开口低低压声，以楚惜微耳力竟然听不见字半句，只在赵冰蛾抽身退步后看到端清瞬间冷下来脸色。
自认识以来，端清从来是个喜怒难见人，冷静自持到几乎不像个活生生人，哪怕近日如春冰乍破偶尔流泻线柔光，依然清寒得让人如履薄冰，直到此刻他睁开眼，刹那间如藏锋出鞘，锐利得叫楚惜微差点忍不住拔刀。
“所知道，就这多……剩下要怎查，你应该比清楚。”赵冰蛾退后几步，手指拭去再次溢出唇角血，“要你答应，亲z.sha赫连御，不得假于他人之手……只有你，才能杀得他。”
她说话时直视端清，不放过那人丝毫神情变化，手掌悄然落在刀柄上，楚惜微毫不怀疑若是端清露出半点犹豫，赵冰蛾就算拼命也要出手。
楚惜微问道：“三十年前将你身份告知白道众人，真是端涯道长吗？”
“曾经是这想，后来才知道……冤枉他。”赵冰蛾叹口气，如她这样傲气人唉声叹气皆是示弱，会这般叹息实在少见，“早就该明白，纪清晏这样光风霁月人，怎会在背后捅人刀
楚惜微凝眉，握着惊鸿刀手紧紧，好在赵冰蛾话音刚落，白发如霜道长就点头，道：“好。”
他说完这个字，赵冰蛾如释重负，绷到极致弦终于松懈下来，险些没有站稳，幸好被端清扶把。
赵冰蛾站定身，笑道：“既然你们都答应，也别无所求，把鬼医找过来吧。”
端清忽然道：“下属，仇人，前尘……这些你都毫无疏漏，却为何连句话也不肯给他？”
楚惜微怔下，转念便想到端清所说之人是谁，顿时也看向赵冰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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