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年前魔道大比过后,替赫连沉联络她人就变成赫连御,平心而论,赵冰蛾并不讨厌他,只是现在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没好声气:“魔教中人来到问禅山,是想找死还是要皈依?”
“阿姊,义兄托送你句话——可莫忘自己并非何怜月,而是赵冰蛾。”赫连御静静看着她,摇摇头,“本以为义兄多虑,却没料到阿姊已经多想。”
赵冰蛾脸上神情在这刻凝固冻结,她缓缓扯下面纱,经久不见阴冷杀意慢慢染上眼瞳,声音转寒:“赫连沉把你派来提醒,看来是要用得上‘赵冰蛾’?”
“就算义兄不开口,也是要来通知阿姊声。”顿顿,赫连御凝重道,“朝廷颁布十三禁武令,要天下习武之人恪守法规不得以武犯禁,魔道三门六派俱不服气,要在两月后于南地思决谷约战正道八大门派,战帖已经发出去。”
南地思决谷,与三昧书院相去不远,而朝廷颁布禁武令背后必然少不南儒动作,魔道将战场选在这里,无疑是在南儒门前示威,不论肝胆还是愚蠢,都代表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
“和尚,有喜欢人。”
四百六十七天,她有三百日都在色空和端涯左右打转,僧道,后者宽厚温和更胜父兄,前者平淡无奇却能让她恍觉岁月静好。
赵冰蛾认识色空之前,直觉得如自己这般骄矜女人就该鲜衣怒马刀口舔血,认识他之后才在似水光阴里慢慢生出落叶归根般宁静。
此心安处是吾乡(注2),她安心就像飘萍扎根,想就这样生根发芽,于平凡厚土中长出参天大树,自此风雨与共,两心安稳。
她紧紧盯着色空,年轻僧人默然片刻,忽而抬手拿起铜磬,再度闭眼轻敲木鱼,念着刚才没诵完经:“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
哪怕赵冰蛾对赫连沉有千般考量,对方终究是血缘至亲,葬魂宫也是她如今安身立命所在,就算为自己她也必须得去,更何况……
她压下心里呼之欲出忐忑,跟着赫连御下山上马,往迷踪岭方向骑绝尘。
此去六十三天音信全无,当她再见色空是在思决谷战场上。
她戴着夜叉面具手持挽月弯刀混战人群,此时不是杀敌便是身死,赵冰蛾没多思考也没有
念到此处,忽然听到背后发出声巨响,禅房门被大力合上又反震回来,灯光摇曳却只投出人盘膝端坐影子。
铜磬顿,继而又敲在木鱼上,僧人缓缓睁开眼,喃喃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赵冰蛾这走本是意气之举,却没想到再见面便物是人非。
她性子倔强又有些天生不择手段,自小看上东西便是跟赫连沉抢得头破血流也要得到,分毫不肯让,更别说让她知难而退。
赵冰蛾气冲冲下问禅山,知道她与色空交情深厚佛门弟子都不敢去拦,她就路到野林子里想砍会儿木桩冷静冷静,却不料在这时见到赫连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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