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杀
他，
不知道为什
，但不骗你。”慕清商轻声道，“你对好，也没做错什事，不该死
……听话，活着出去。”
他说完挣开沈留手，
步三回头地走。
这别就多年未见，慕清商虽然记得沈留，但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人，故也没设法联系。那夜他独居船上卧看朗月疏星，冷不丁有人爬上船，狼狈地趴在船舷上喘气。
十五六岁沈留生得狐狸眼风流相，哪怕被泡成水鬼模样，也好看得紧。慕清商本想把其扔回水里，却看到他腰间悬挂个人头，瞳孔缩。
迷踪岭赫连家御下极严，其中死士都在面上烙黑色阿芙蓉，虽然没公明于世，该知道人却都心里有数，绝不会认错。
在暗客身上，让对方手握住还插在暗客脖颈里刀，伪装好现场后不等松口气，慕清商就抓着沈留从小路跑。
沈留被他拽得个趔趄：“不走！爹还……”
“你爹死，看到。”慕清商脚步停，侧来半张脸上满是血迹，在黄昏下无端显得惊悚可怕，眼里是不符合这个年纪冷静，“来找你，结果发现岭中乱，有人拖着尸体从家主那边出来，看清……是你爹。”
沈留脑子里刹那时片空白，他想哭想喊想说慕清商骗人，可是对方似乎早有预料，用手死死捂着他嘴，几乎拿出吃奶力气连拖带拽，把人带到个堆满血色麻袋山洞里。
慕清商在他耳边说：“这里都是没用死人，今晚子时就会被带走扔进外面长河，你识水性吗？”
赫连家敌人……慕清商眯眯眼，长剑架在沈留颈边，没出声，握剑手稳如磐石。
沈留此番杀替赫连家主送信天京暗客，路上不知道遭多少回难。此时他身上伤口被水杀得生疼，好不容易爬上艘船却没想到上面还有高手，眼下内力所剩无几，纵有饮血匕在手，也实在不好硬碰硬。
因此他面悄然伸手探入腰封，面举起右手卖惨赔笑：“这位兄台，小弟路遇歹人跳水逃命，借你船喘口气，还请……”
沈留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能愣怔点头，慕清商就继续道：“你找个袋子躲进去，记得打活结，别动也别出声，晚上被扔进水里后憋会儿再出来……走得远远，别回来！”
沈留从来没见过这样慕清商，认识他三天，这个比自己小岁孩子都乖顺柔软得像只猫儿，从来不曾有这样冷静到可怕地步，甚至连刚才捅刀时候尽管手抖，也没失准头。
他怔怔地问：“你到底是谁？”
“他们都叫慕清商。”蹲在面前孩子擦擦脸上血迹，在怀里小心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沈留那六根毒针，自己只留支，剩下股脑被他塞回沈留怀里，“这个你拿着，如果有人要杀你，你就动手……如果你打不过，就杀自己，总之不要活着回来，否则你会后悔。”
沈留抓着他手：“爹……真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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