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有贼人,还在这里磨蹭什,赶紧追!”郑太守回过神来,将心横,怒斥道,“给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查,发现可疑之人都给拿下!这些亡命之徒敢动朝廷命官,当真是没有王法不成?!”
“是!”手下都被他突然显露气势所慑,惊愕片刻,便赶紧低头领命,鱼贯而出。
黄氏被他吓得身躯抖,好在很快稳住,取下件外袍披在郑太守身上,垂泪道:“夜寒风大,老爷不管要做什,都要保重身子。”
锦袍覆体挡去灌入房间寒风,郑太守身体微暖,心也热乎些,他低头看着身边柔顺端庄妇人,忽然道:“夫人,你跟这些年,可曾怨过什?”
黄氏惊,抬头道:“老爷何出此言?妾不过卑微行商之女,若无老爷垂怜,也不过嫁给粗鄙之人,哪有今日富贵?老爷待妾,向来是极好,妾只恨未能给老爷生育儿女,为郑家开枝散叶,别无他想。”
郑太守醒过来时候,府内外已经乱成团。
颈侧也酸疼,胸腹中股浊气乱窜,胀痛太阳穴牵连大脑疼得想要裂开,怎感觉都是酒意猝然上涌后不适反应,郑太守揉着额角,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脸色更黑:“在外面闹什?进来个人!”
“老爷!”黄氏拎着裙角哭哭啼啼地跑回来,背后还跟着票护院和仆人,“适才妾在房中卸钗,不料被贼人打昏过去,醒来看见他行动鬼祟,唯恐加害老爷,连忙高声叫人将他吓走,您、您可无碍?”
郑太守本有些不耐,闻言倒是个激灵清醒过来,先是想起跟“楚惜微”番惊心动魄谈话,紧接着便下意识伸手入怀,原本贴身放置东西竟没踪影。
冷汗顿时湿透郑太守背后衣衫。
郑太守心里熨帖,道:“麟儿今夜,是跟哪些人喝酒去?”
郑麟正是郑太守独子,黄氏想想,道:“是城中庆隆商行东家之子做客,邀好几个富商子弟和权贵公子,包下快绿阁饮酒听曲。”
“庆隆商行……”郑太守眯眯眼,“记得,那里是
他怀里放置东西不多,是自己令牌,二是今夜与那些权贵富商吃酒时收下巨额银票,当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应要给这些人些便宜。
然而酒后回府猝然遭遇故人,喜怒惊恐都股脑袭上心头,郑太守能稳坐伽蓝城第把椅子这些年,自然不是轻信傻子,然而对方言辞锋利步步为营,从私情入大局,威胁与利诱并下,句句都戳在心头最隐晦之处。郑太守明知前路有陷阱,还是被引进去,只能想着先应下事情,回头再做打算。
他没想到自己看似谨慎行动,已经被对方看穿,那人拿走银票与令牌,不说上告披露,单单在暗中已经能做太多动作,稍不小心,恐怕就要阴沟翻船。
倘若那真是楚尧,郑太守自然别无选择;倘若那不是楚尧,他也没有退路。
黄氏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似有些怕,轻声唤道:“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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