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守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出“咯吱”轻响,脑中天人交战。
“楚惜微”只手轻轻落在他肩膀上,倾斜凑近,沉声低语:“只要表舅修书封,附上玉佩,派遣心腹前往六城,必定能说服其他旧部,到时候……”
“住口……不必说。”郑太守猛然回头,声音转寒,“是,等怨恨新帝,对朝廷多有不满,对静王尚存余念,但是……等依然是大楚官兵,食百姓之禄,承百姓之责,哪怕千般怨万般恨都不该累及家国无辜。阿尧,不知道你这十年来在掠影经历什,但你小时候明明怀有良善之心,现在纵使被仇恨遮眼,也不该……”
他忽然感觉到脖颈处有线凉意划下,伸手摸,竟是浅浅道血痕,只切开皮,没深入里头。
郑太守背脊寒,他看向已经坐回原位“楚惜微”,对方手里不知何时多把匕首,在指间转出花。
同僚被软刀子磋磨打压,自己难道真没有唇亡齿寒之感?与其等到楚子玉收拾好乱局将等连根拔起,倒不如趁此机会……”
郑太守神情怔忪:“可是就算联合西川旧党之力,们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并无挥师天京资本。”
“表舅,当年父王心血图谋也泡影成空,是没想过要坐上那骨血堆成椅子,但是这场深仇大恨,身为人子怎能不报?你们这些年被困囹圄,饱受打压,难道就没想过抒胸中之气?”叶浮生定定看着郑太守,声音微凉却含蛊惑,“不是要上位,是要拉楚子玉下马……然而要做到这点,以表舅现在地位很容易。”
最后句话就像盆凉水从头浇到脚,郑太守顿时清醒过来,他将之前酒宴上得到线报与“楚惜微”所言暗指结合起来,脸色沉:“你是说……关外异族?!”
“异族作乱,这些年没少侵袭边陲,只是大多时候行劫掠不兴兵,现在……”叶浮生眼中流露出病态似快意,“朝廷猜忌你们,不肯增援兵力,边关军士也对你们多生排挤,权力分割十分严重,您是真没有芥蒂吗?就算您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吗?”
叶浮生轻轻笑,如释重负:“表
顿顿,他又道:“无须挥师北上,只要表舅联合诸位旧部打开城门,异族奇军入内,届时里应外合,就不信……这次,还拿不下楚子玉!”
说到最后个字,他将手中茶杯放回桌上,却无声散落成堆碎片,郑太守这才骇然发现,这瓷杯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捏碎,持在手中时却还假充完美无瑕。
正如静王旧部与朝廷关系,看似平静如初,但隔阂下,日不得回信任,早晚会葬身此处。
他心中波涛起伏,脸上冷汗涔涔,咬牙道:“阿尧,你是……来替异族做说客?”
“表舅想来也和他们接触过,难道真不动心?”叶浮生笑笑,“要报仇,你们要保全麾下跟随半生士卒,酒色财气,权势力量缺不可,这些东西……朝廷给不,异族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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