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坦荡姑娘,做不来旁敲侧击,便直白道:“之前在古阳城见到你时候,虽然不晓得你来历,但也没见着你身边有什不离不弃人。”
“认识他很多年,中间有过不欢而散,现在又重归于好,说起来也是大幸。”楚惜微声音很轻,精巧人皮面具能让他自然地露出表情,嘴角勾,眉眼弯,怎看都是劫后重生般高兴模样。
薛蝉衣想起自己在古阳城外初见叶浮生时候,彼时男子手持油纸伞立于雨幕之下,眉眼风流笑意轻挑,于第眼就让她留心在意,更不用说后来发生那些事情,拨动年少慕艾之思。
但她不傻,能看出叶浮生无心旖旎,也能看出这个状似快活男人眼角沧桑,仿佛整个人已经被掏空内里,只剩下个唬人壳子犹斗风霜。
现在她看着“叶浮生”,只觉得几月不见,这个男人身上多活气,在说起这句话时候更是连眼角眉梢都挂温柔,并不是敷衍她假话。
会挑起各派自相残杀阴谋被打断,按理说是该松口气时候,可楚惜微总是静不下心。
身边有人靠近,楚惜微不动声色侧侧身避过对方抓,只见是薛蝉衣向他走来,见“叶浮生”手背有伤口渗血,忙去托他手想取药包扎,却不料被躲开去。
楚惜微看看手背上那道血痕,是适才跟赵冰蛾双刀交战时不慎留下,只切开表皮并无大碍,便也没在意。他盯着薛蝉衣,脑子里就想起叶浮生先前在露华院外跟她交谈场景,人皮面具挡去神色,心里就跟打翻醋坛子,股股地冒酸气。
然而哪怕楚惜微已经在心中腌几坛子酸菜,脸上还是挂起叶浮生轻佻笑意:“薛姑娘找有事?”
薛蝉衣已从玄晓口中得到谢离情况,略放心,便也有心思跟他开玩笑:“看你想得这般入神,莫非是在思人?”
有人能使枯木逢春,可惜那个人并不是她。
薛蝉衣有些失落,但也忍不住为他高兴,忽然想起茬,问道:“记得你说过‘倘若有天死到临头,也要魂化轻风飞越千里,给人托个梦去’……你现在所思念,是这个人吗?”
闻言,楚惜微却怔住。
这话带些许女儿家试探,已经算是难得浅显流露,跟在她身后谢璋轻咳声,忍不住拿长辈眼神去打量这位在薛蝉衣姐弟口中多次出现“叶公子”,却没想到“叶浮生”两眼弯,勾起嘴角笑着应:“是啊,念佳人,思如狂。”
薛蝉衣:“……”
谢璋:“……”
薛蝉衣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她记忆里叶浮生还是孑然身飘萍男子,之前私下跟谢离打听,也没听说他身边有红颜知己,怎这下就有可思之人?
她到底是性子爽利大气江湖儿女,哪怕听这话有些不痛快,却也不会去刺人,只是不大相信,也不大甘心,狐疑地看他会儿,奈何楚惜微现在顶着张厚实二皮脸,叫她什端倪也瞧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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