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有理。”赵冰蛾嗤笑声,“可向来都是……撞穿南墙不回头,见棺材不掉泪。”
他们两人在屋顶上你来往,楚惜微压阵在后面安静如鸡,面将目光飞快扫过下方战局。
墙内演武场战况基本上已经被控制下来,里面白道人士死伤过半,还能喘气大多都被拿下,剩下几个还在奋战,但也是蹦跶不多久。
相比之下,外头就要生龙活虎得多。战火从寺门路延伸到演武场外,楚惜微站得高看得远,目光所及只见整个无相寺都乱成锅粥,不少院落燃起火光,黑白两道在墙下廊前兵戎相见。这次虽然事出突然,但所幸之前布下手段也并牵出,白道虽有伤亡但未触及根本,此时力量相轧,时焦灼。
就在此时,色空蓦地飞身而起,拳如泰山压顶般击向赵冰蛾天灵。
色空开口,楚惜微就识趣地往后退步。
为人处世需得有些眼色,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话用在色空与赵冰蛾之间虽然有些不大贴切,却也确确没有外人可以插手余地。楚惜微想通这点,便干脆利落地从中脱出,站在不远不近位置压阵,既不错过他们举动,又能确保赵冰蛾不会趁机从自己掌控范围内抽身而退。
屋顶上虽铺严密瓦片,但到底倾斜微滑,盲眼老僧站在上面却稳如磐石,对着赵冰蛾合掌道:“阿弥陀佛。赵施主,事已至此,该住手。”
“老秃驴,这些个‘阿弥陀佛’鬼话就莫再对说,赵冰蛾执迷不悟与佛无缘,你讲再多佛偈也不过是吵得头疼。”赵冰蛾冷笑声,身形转,下刻逼至色空面前,借着欺近机会轻声问道,“赫连御死吗?”
说话间,弯刀逆风直斩颈侧,色空眼虽不见耳朵却灵,他右臂被点大穴止住毒血,便抬起左手拨开她这刀,手指似虚还实,“黏”住凌厉刀锋顺势带,同时脚下错侧身转,将赵冰蛾甩开去。
赵冰蛾与色空交战,自然是半点不敢轻慢,此时倒也不慌不乱,弯刀划过道诡谲残痕,自下而上挡住色空这拳,闷哼声,周遭瓦片碎不知凡几,连连退步同时将内劲附于脚下扫,纷飞碎瓦劈头盖脸地击向色空,她也抓住这个机会聚气在喉,放声喝道:“谁敢再轻举妄动,便杀光让演武场
擦肩而过刹那,老僧嘴唇翕动,传音入耳:“未死,脱逃。”
赵冰蛾目光顿时便寒下来。
常言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赵冰蛾打定主意要收拾赫连御,自然是决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可她没想到自己做这多部署,还是棋差招。
“废物!”冷哼声,赵冰蛾怒从心头起,刀逼开色空,就要屈指吹哨,然而老僧拳已经追至,迫使她不得不变掌接下这拳。
拳掌相抵,刚柔内劲僵持,色空低声道:“赫连御未死,必定还有所后手,你与其留在这里大兴伤亡,不若赶紧抽身退去,免教两头皆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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