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刀,更狠。”玄素额头上都是冷汗,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背去擦拭,摸到是片湿冷——那半张常年覆盖皮
刀锋入肉,尖端嵌入右肩,差点勾出条血淋淋筋来。玄素脸色白,口气混着血哽在喉咙里,左手却倏然抬起,屈指成爪几如幻影,扣进赵冰蛾握刀手臂。
没错,正是扣进。
手指刺入血肉就像穿进豆腐,轻松得不见丝毫阻碍,赵冰蛾脸色剧变,刀锋转逼向他面门,同时屈膝抬与玄素膝盖相撞,两人终于在半空中失后力,双双坠下,砸在擂台上。
后背砸上地面,纵然玄素就地滚卸力,也被震得喉口甜,肩头痛得麻木,伤口这深,流血却不多。
他并不觉得庆幸,伤口处寒意刺骨,整条右臂气血都为之冷凝,是被附于刀上阴寒内劲侵入经脉,万分不好过。
,赵冰蛾身形晃,手下也失准头,玄素却将手中剑向下嵌入稳住倒挂身体,内力凝于双腿,竟是把断裂上半截木架生生甩开!
这木架上虽然只悬颗人头,但为方便武林人士夺魁之争,特用根碗口粗木桩做主干,另有数根竹竿纵横搭建,虽无千钧之重,却也分量不轻,更何况现在上头还有个大活人。
赵冰蛾在这刹那竟是咬牙,飞身抓住那只木笼子,不顾翻倒竹竿重重砸在背上,回手刀劈开乱木,眼前被寒光刺痛——玄素又提剑而来。
二十年少有出迷踪岭,世间换不晓得多少次日月,故人音信断八九,江湖后浪已经要把前辈拍死在沙滩上。
赵冰蛾嘴角笑意更深,眼神也更冷。
玄素硬生生把涌上喉头血吞回去,点肩头大穴,用左手持剑撑地站起来,冷冷看向赵冰蛾。
年轻人最有心气,总想着自己有朝日能顶天立地、翻云覆雨,为此把千磨万击都当成锤炼,恨不能练出身铁骨铮铮,任东西南北风都不能摧折。
何况他是东道纪清晏之徒,是太上宫第六任掌门,将来要承担个门派数百弟子兴衰荣辱,水里来火里去都必寻常,何况是力抗个敌手。
他们这番交手似慢实快,数个回合只用盏茶不到时间,台下两个弟子堪堪赶来,左右护在玄素面前,腰间长剑出鞘,直指赵冰蛾。
赵冰蛾右手小臂被玄素适才抓生生撕去半拉血肉,蓝色衣袖挡不住血色蔓延,她忍下痛,也将弯刀换到左手,右手中提着木笼子,轻轻笑:“小道士,好辣手啊。”
无为剑即将当头落下,玄素却忽然眼前花——天上月未明,面前却突然有寒月飞落。
那道月影,弯弯如钩,既寒又冷,在临近刹那陡然分裂成十二轮月牙,劲风铺面,切肤之痛。
这根本不是月影,是刀光,十二道刀光明灭如月色阴晴,却只有把刀是虚中藏实。
然而这瞬息之间,谁能窥破虚实?
刀实,十刀虚,这逼命招突破无为攻防,毫无花巧地砍在玄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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