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神色凝重，屏息凝听。
“那个时候，迷踪岭
主子杀
很多人，天上在下雨，弃尸人都走开，
看见他跑出来，路都走不稳，脸吓得煞白，却还是认认真真地去摸每具尸体，终于摸到
个还有口气，笑得像傻子……”肃青回忆着这些事情，目光渐渐深远，“可那个人已经救不，肋骨戳穿肺腑，多活刻都痛苦，苟延残喘也只有会儿工夫。”
道姑喉头哽：“后来呢？”
“后来，他把那个人杀。”肃青伸手比划下，“拿块藏在身上碎瓷片，照着脖子割，下就要命，那人死得痛快，他下手抖但准头不错。”
道姑面色剧变，她想起刚才屋里那个声音软弱孩子，突然背后生出寒意。
道姑忽然说不出话来。
肃青抬起手掌，接住片落雪，道：“想把《无极功》传给他。”
道姑顿时回神。
纪清晏是肃青大弟子，太上宫内定下任掌门，在五年前便开始修行《无极功》，眼下自然说不上“传”，那
肃青指是……
“掌门师兄，这不合规矩。”道姑肃然道，“《无极功》是太上宫主才能修行功法，而且……”
眼，“你这个做师父，可要劳心劳力。”
肃青忽然道：“其实他们说错。”
“嗯？”
肃青将拂尘搭上臂弯，道：“并不厉害。”
武功高强又如何？终有英雄末路天。
“当时就想啊，这个孩子得带走，若是让他留在迷踪岭……”肃青笑笑，“直都相信，人性是最经不起磋磨东西。他就像片雪地，已经被血和脚印污层，还留那片白，们得覆雪掩盖，而不是让人继续去践踏。”
“而且这并不是什好东西。”肃青抬起眼，“可主意已定。”
道姑沉下脸：“师兄，给个理由。”
“刚才商儿愿望没说出口，现在替他讲。”肃青目光看向紧闭房门，“这个孩子，要是……像样地活着。”
道姑愣：“像你样……”
“遇到他，是在迷踪岭。”肃青道，“那不是个好地方，潜进去时候也没赶上好时候，见到更不是什好人。”
地位崇高又如何？终有云雨翻覆时候。
再厉害人，到底逃不过生老病死，就如家国兴亡天下事，免不成败枯荣。
“只是个人，总会有力不从心时候。”肃青挑起自己缕白发，微微笑。
道姑怔，继而笑道：“记得师兄对自己向来要求严苛，没想到如今竟然开始服老。”
肃青道：“本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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