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冰蛾道:“叹气作甚?”
“养这久狗,到底还是不忠心,不该叹气吗?”赫连御摇摇头,万般苦恼样子,“阿姊啊,这身边也就只你和长筠是可信。”
“呵,话可不能这样讲。”赵冰蛾嘴角翘,“你如此说话,就不怕姓慕寒心?若说天底下谁对你最掏心掏肺,想来也莫过于他。”
她提起那个“慕”字,赫连御手指便攥成拳,然后又松开,笑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事,阿姊还记得呢。”
“看到你这副打扮,难免会想起他,毕竟那个人好歹也是……”话锋转,赵冰蛾又嗤笑,“可惜你能信他,他却信错你。”
上扫,语气玩味:“他们要不是色空,是‘西佛’。既然如此,们给个就是。”
群情激奋,却又群龙无首,此时他们最需要是德高望重“西佛”来稳住大局、指引方向,“西佛”之于他们,是个定海神针更甚于活生生人。
恒远心头震,就听赫连御对步雪遥道:“萧艳骨此时也当入山,你带人去跟她回合,让她走趟无相寺。”
白虎殿主萧艳骨,易容之术惊绝武林,装扮个老和尚自然不在话下,何况还有恒远在旁掩护,短时间内谁也不会怀疑这场移花接木好戏。
可是步雪遥心头在发寒。
秘银指套摩挲过面具下颚,赫连御轻声叹道:“这世间信任与背叛本就是相生相克,他信,负他,天经地义事情。”
赵冰蛾意味不明地笑,转身道:“色空老秃驴被步雪遥施针下药封要穴经脉,就在渡厄洞里……去巡查岗哨,你好自为之吧。”
赫连御无声颔首,两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赫连御刚到问禅山,却对此地情报如指掌,分毫不见滞后,说明在他们身边少不窥探眼睛。何况面对这骑虎难下局面,按理说应是先去争取与色空合作,哪怕威逼利诱也是不少见,可赫连御连人都还没见上眼,就做下这个假冒顶替决定,想来色空在他心里已经是没活路。
赫连御急需要拿他练功,但他虽然迫在眉睫,却也没乱方寸,丝毫不放松手里势力,对他们这些属下也没半点交付信任。
那他会不会知道,自己想利用色空功力压制“离恨蛊”事情?
步雪遥背脊冷,他下意识地拿眼光瞥,赵冰蛾正在看着自己,目中尽是讥讽。
他不敢再逗留,生怕自己泄露更多,带着恒远匆匆而去。等到步雪遥身影完全消失,赫连御才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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