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诺信,但信不过别人。”赵冰蛾瞥步雪遥眼,寒声道,“此番‘魔蝎’盘踞于山道,寺内诸般都交给‘天蛛’,可说到底都是些窃闻之辈,刀剑又是无眼,谁保证能在此时万无失?儿,就该被所护,旁个都不信。”
赫连御默然片刻,道:“归根结底,是之过。”
“事已至此,论谁对谁错都换不回儿命。”赵冰蛾面冷如刀,“不过,要知道这次是谁坏劫囚之事,儿又是死于谁手?”
恒远适时开口道:“太上宫玄素和叶浮生,前者乃太上宫第六任掌门,之前在江湖上寂寂无闻;后者是端清道长俗家弟子,也是未知底细,只晓得在古阳城夺锋会上初露头角……至于他们为什会深夜到浮屠塔撞破此事,还需要调查。”
赫连御目光微沉,面具下嘴角轻轻弯个钩子。
可知。
赵冰蛾自私自利,生都以自己喜怒说话行事,除赵擎,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收敛,偏偏这女人武功高强又手段阴毒,精通他们赫连本家蛊术,还手握大权,五毒卫里“魔蝎”更是她私卫,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就算赫连御平日里都得给她面子。
魏长筠那老王八蛋曾经说过,若非赵冰蛾是个年纪不小女人,若非她因赵擎自困囹圄,那天下少有人敢挡她锋芒。
赫连御这些年已经开始收拢大权,赵冰蛾心也只有她那个疯傻儿子,点点把权力放开免遭猜忌,可是现在赵擎却死。
赵擎做饵这件事,原本是个意外。月前北疆截杀南儒事,赫连御亲自赶赴,赵冰蛾和魏长筠忙着打点内外,自然也就忽略他,结果没想到端清带着厉锋打上门来,迷踪岭乱成锅粥,地牢里跑几个人牲,赵擎便去追杀。
赵冰蛾笑容带杀:“好、好得很,这两颗人头都要。”
步雪遥刚挨巴掌,现在又能笑道:“左护法出马,两个小辈自然不在话下,只是现在还有件事情迫在眉睫……此次火烧藏经楼,色见老秃驴和端衡老道死在里头,色若那软脚也被禁,眼下那些乌合之众群情激奋,嚷嚷着要请色空出面主持大局,这该如何是好?”
赵冰蛾适才发完脾气,眼下也没记着插口,赫连御目光在恒远身
这追,就追出迷踪岭。赵擎杀人之后神智浑噩又气力枯竭,撞上游历到此队无相寺武僧,就这被擒拿回去。
消息刚传回迷踪岭,不少人都当个笑话暗地里讥讽赵冰蛾,赫连御却压下赵冰蛾要带人救子行动,根据这件事设下个抛饵诱敌、请君入瓮局。
赫连御难得强硬,赵冰蛾也不能跟他硬抗,虽是拂袖而去,到底还是应计划,只是要赫连御亲自作保赵擎安全,却没想到如今还是出祸事。
赵擎死,赵冰蛾就是祸患,但赫连御现在还没有跟她全然撕破脸打算,或者说……把握。
“阿姊这次擅自行动,到底还是不信。”赫连御轻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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