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空手摸索几下,又开始慢慢拨动佛珠,干裂发白嘴唇喃喃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切苦厄。舍利子,空不异色,色不异空,色即是空,空……”(注)
手指倏然顿,但也仅仅是瞬间,他又继续拨动下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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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色空摸索着拆开纸包,里面是颗药丸。
“百鬼门‘还阳丹’,你当是听说过。”赵冰蛾盯着他,“等赫连御来,你就吃它,堂堂西佛就算杀不他,总也能拖到同归于尽吧。”
她说话间手指摩挲着刀鞘,眼睛眨不眨地看着色空,仿佛对方有丝怯意,就会拔刀出鞘砍他脑袋。
然而色空始终神色不变,就连捏住药丸手指都没有战栗半分。
他只是将药丸收入掌心,朝赵冰蛾方向侧侧头,依然还是那个字:“好。”
。”
“是。”赵冰蛾唇角如钩,目光阴沉沉。
她是个聪明女人,向来很识时务,要不然也不会在兄长死后大权旁落之际还能坐稳今天位置,赫连御能用她却不信她,而她本不需要他信任,维系两人关系不过是利益和筹码。
可惜赫连御没打算留她三分余地。
“你怕他,却又必须得除掉他,看来他确是做触犯你底线事情。”色空手指又缓缓拨动念珠,“是葬魂宫,还是……”
赵冰蛾闭闭眼,转身将手掌附于石门,眼看就要推门而出,背后又传来色空问话:“这次武林大会,他也来,你想见见吗?”
赵冰蛾脚步顿,没回头,声音有些哑:“他好吗?”
色空笑下:“很好。”
“……那就不必见。”
赵冰蛾推开石门,那缝隙很窄,等她闪身出去就重新关闭,只留下室昏暗和未散血腥。
“都有。”赵冰蛾掀眼皮,“他胃口大,想口把天都吞,却不怕被撑破肚皮。”
色空然:“谋逆。”
“他不顾江湖规矩想图前程,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葬魂宫基业不能毁在他这贱种手里。”赵冰蛾冷冷笑,“当年就不该留这贱种活命,若不是慕清商……”
色空道:“旧事俱往矣,悔之也难改,徒增烦扰罢。”
赵冰蛾笑容愈发阴毒,却也没纠缠着话题不放,而是探手入怀,摸出个小小油纸包砸在色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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