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空被葬魂宫使计禁于渡厄洞,恒远此番又骑虎难下,他们为不打草惊蛇,势必要交出‘西佛’。”楚惜微手指轻敲桌面,“由此可以确定两件事,第是火烧藏经楼之人必定不是赫连御所属意,这等做法残忍冷酷却着实有效,逼得葬魂宫自乱阵脚;第二是们明天见到‘西佛’,要是假,要已经为他们所控,无论哪种都是们抓住葬魂宫马脚机会。”
玄素神色怔然。
他对端衡道长、色见方丈还有经楼里那些僧人无辜惨死耿耿于怀,对纵火者恨不能以剑讨仇,可是现在经楚惜微番分析,才惊觉做下这般血案人竟然是有利于己方。
于大局来说这是步好棋,于小情而言他难以接受。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
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注),他们自然也不是痴男怨女,然而留给两人时间是真不多。
且不论眼下情势逼人、福祸旦夕,单是“幽梦”奇毒未解,叶浮生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如今孙悯风下落不明,“极寒之血”仍然杳无音信,楚惜微多见他面、多说句话,都忐忑于这是偷来光阴。
他心急如焚,却不能自乱方寸。
回到左厢房,玄素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叶浮生临走前特意去交待番,然而等他真正见到扮成这样楚惜微,竟也有种恍惚之感。
百鬼门里自然不缺易容好手,虽不比萧艳骨那般天衣无缝,却也技艺精湛,将面具做得般无二,细微差异也都添补。楚惜微又跟叶浮生身量相仿,稍稍用缩骨功压,再寡言些,别说相交不深外人,就连玄素都差点没看出端倪来。
楚惜微觑见玄素神色复杂,也不多言,他心里另有番盘算,火烧藏经楼虽然事出意外,但从这行事作风和立场分析而言,几乎毫不犹豫地,楚惜微便怀疑上赵冰蛾。
他想起临行前沈无端嘱咐自己话:“赵冰蛾是个疯婆子,为达目不择手段,所以你不能不信她,也不能全信她。”
倘若真是赵冰蛾火烧藏经楼,那
他是头回知道,这世上真有人能模仿对方至此,连眼神和小动作都惟妙惟肖,倘不是天赋异禀,就是两者太熟悉。
玄素觉得有些微妙,可他从小在山上长大,没见过这些世面,只好把满肚子疑惑都吃回去,也不多嘴,只是倒杯茶,道:“武林大会明天就要开始。”
楚惜微这天都忙着调动人员暗桩和安排路线计划,直到现在才回无相寺,闻言抬眼:“谁来主持?”
藏经楼大火,色见方丈身死,谁能有替其主持大会资格?
“藏经楼火患之事已坐实为葬魂宫所做,但是能瞒天过海在寺内藏下火雷,无论如何色若监寺都有不可推卸责任,此番不得不退居忏罪、从旁协助以将功补过,寺内事务暂由恒明、恒远代为处。”顿顿,玄素道,“今日借此事联合众人施压,恒明只得说他今晚会去叩首渡厄洞,请西佛色空禅师出关主持大局,但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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