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命而去,楚惜微在块大青石上坐下,看着洞壁上油灯火光摇曳,映出却是自己形单影只。
手指隔着衣衫摸摸那支青瓷簪,那脆弱得摔就粉碎东西,却成他现在慰藉。
也不知过多久,楚惜微终于坐不住,他吩咐几句便提刀出山洞,于峭壁纵横而下,几个起落就站定在下方河边。
这谷中有深涧,此地则是下游河流之处,周遭草木萋萋,看着就生萧瑟寒意。
楚惜微飞身落在块凸出水面石头上,于这方寸之
他就像个贫如洗穷孩子,好不容易得到颗糖,恨不能欢呼雀跃口嚼碎吃掉,又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地捏在手里,只敢舔舔尝点味道,心里瘙痒如猴爪子挠个不停,捏着青瓷簪手却很稳,用力多分怕碎,少分怕掉。
等到楚惜微回过神,他已经到山下。
整座问禅山都被葬魂宫安插桩子,百鬼门为免打草惊蛇,只能在山下涧谷中扎营。好在这地方虽然环境险恶,却胜在隐蔽,有陡坡峭壁遮掩,又有深涧横木为屏,只要内里人不傻到明火高声,当不会,bao露自己。
他把青瓷簪拿巾帕包好放入胸前衣襟,掀开虚掩藤蔓走进山洞,里头已经被百鬼门巧匠在短短时日内连夜开凿得四通八达,每个洞窟前都布有守卫,哪怕见到他也没有急着放松警惕。
楚惜微道:“鬼医有信至否?”
出来。
“你带他回无相寺先作休憩,其他交。”楚惜微终于松开手,把人交给玄素,心下横,不等玄素开口挽留,便身如离弦之箭从树桠上掠起,连续几个起落,眼看就要消失在他们面前。
楚惜微心急火燎,却忽觉背后道劲风破空而至,他没回头,只手捞,以“拈花”手势接下来袭之物,入眼看,却是支青瓷簪子。
鹤首衔珠,青瓷生润,手指抚过簪身忽觉凹凸,细细摸,却是被人刻个龙飞凤舞“尧”字。
楚惜微手指在这个刻字上逡巡,他立刻回头,只见叶浮生还被玄素扶着站在树上,隔较远又周遭昏黑,他看不清那人脸上是何神情,也听不到对方是否轻声说句什。
人哑声答道:“回尊主,适才收到传书,鬼医已近伽蓝城,再有日就能到此。”
“让他快马加鞭,务必明日晌午赶到。”楚惜微眉头拧起,“今天可有门派离山吗?
“清风门与七杀派分于早晚而去。”
楚惜微眯眯眼:“派人跟过去,见机行事,留意尾巴。”
“是。”
实际上叶浮生什都没说,也说不出来。
喉头被血流哽得发疼,胸腔丹田都像要炸开,他怕自己开口就是惊天动地咳嗽,惊动岗哨也让楚惜微走得更忐忑。
只是对方那个心急火燎转身,到底是不能坐视,叶浮生想片刻,伸手入怀掏出那支藏大半个月青瓷簪,抬手掷过去。
千言万语,已尽在不言之中。
楚惜微都不晓得自己这路是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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