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坪,并非什静修练武之地,它离端清长居忏罪壁相隔不远,却是太上宫历代掌门和长老埋骨安息之地。
这是太上宫内门弟子都不可擅入禁地,更何况个不知底细外人。
“武技疏懒,警戒不够,待此事过后自行为诫。”端清拂袖击在这弟
他静默地站在石碑旁,对这场匆匆离别不置词,只有目光附于叶浮生身上,看他渐行渐远。
端清直都明白,自己已经老。
正如沈无端所说,他已经成个空有其表躯壳,看着外表光鲜,其实内里已经都朽烂掏空。
他老,很多事情都已成空谈,留在原地等待时间多,走路也越来越少。
好在他还能看。
思量间,两个和尚同时合掌道句佛号,恒明不爱说话,倒是恒远对他二人微微笑。
叶浮生感觉到谢离抓住自己片衣角,暗自回手握住那只小爪子,安抚他忐忑紧张,这才对两人见礼。
端衡是太上宫除端清之外地位最高长老,平日里执掌律法堂,性格严苛刻板,最不喜这些面子功夫。等他们客套两句,端衡便出言道:“路程遥远,早些赶路吧。”
他开口,玄素当然不反对,恒明、恒远更是客随主便,叶浮生瞥眼这身着道袍、木簪挽发小老头,没看出什仙风道骨,只觉见着只挺胸抬头、不怒自威老猴子。
然而这个看起来不可爱老人,却气度内敛、武息不露,行动时身法矫健,言谈处气息不惊。
端清看着叶浮生坐在马背上,扫之前秋风萧瑟落魄,重新焕发风华意气,就像十三年前那个离开飞云峰顾潇,以这样洒脱快意姿态迎接着未来风风雨雨。只是那个时候顾潇不懂世情,现在叶浮生已尝遍人间五味。
三十多个人背影在山路上就像长列小小蚂蚁,可端清目光始终看着叶浮生,直到他纵马而去,完全消失在眼中。
直到这时,端清才转身欲走,不料有弟子从小路疾奔而来,道:“长老,有人闯山。”
所谓闯山,自然就不是从迷阵这边叩门而来。端清面色不变,淡淡问道:“人在何处?”
“从‘逍遥川’下游逆流而上,闯问罪崖,已打伤四名弟子,正在……”顿顿,那弟子道,“正在清静坪等着,直言要见您。”
不论他手上功夫如何,但是内功修为,已是可见斑。
端清让这个人随行,看来不是为撑门面充份子,更主要估计还是管住他们这些小辈不要撒野。
果然,端衡开口之后,行共计三十余人都翻身上马,叶浮生照例把谢离拎到自己马上,跟着他们往前走几步,终是没忍住回头望眼。
忘尘石碑旁,不知何时多个人,因为相去甚远,已然看不真切,但叶浮生就能笃定,那人是端清。
端清依然是身黑白错落道袍,满头白发难得没有挽起,随意地披散在背,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仿佛整个人也要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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