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下,莫名就有些不敢轻慢,把棋子放回原处。
叶浮生已经踢开卧房门,出人意料,这间屋子并不如外面那样蒙尘,只是积薄灰,可见至少在两个月前,此地还有人住过。
看到院子里兵器架,本以为是个武人所居,然而这间屋里却有摆满书籍黄花梨木架,和放置文房四宝木桌,看就是读书人偏好布置。
他手扶着楚惜微,左手忍着痛抖开覆盖在床榻上罩布,下面被褥还都光洁。叶浮生仔细看看,这才把楚惜微安置在床上。
出声把秦兰裳叫进来,叶浮生叮嘱道:“去找大夫,你先收拾下屋子,别把你小叔个人丢在这里。”
楚惜微哪怕昏迷,也死死抓着叶浮生不放,他就只好陪着缩在马车里,把赶车重任交给秦兰裳。好在大小姐虽然还在气头上,也分得清轻重缓急,赶起车来虽不甚熟稔,倒也勉强稳当,于晌午时分进村子。
清雪村名虽优雅,却是个再普通不过小山村。
它离安息山不大远,面山临水,虽然周遭没有繁荣乡镇,但能勉强自给自足,民风淳朴,颇有些与世无争闲适。
这里约莫是很少见到外人,看马车进入,老弱妇孺不怕生,抻着脖子围观,秦兰裳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注视过,脸涨得通红,思及马车里楚惜微,又不敢发脾气,只好个个地看过去。
这地方太普通,大多屋子都是茅草顶泥糊墙,间或有几间砖瓦房,想必就算是村里“大户人家”。秦兰裳掂量着手里被叶浮生塞过来钥匙,虽然保管极好没有生锈,但也看得出年岁颇久,心里顿时就生出把哀伤,觉得自己与其去住摇摇欲坠茅草屋,还不如在马车里将就晚。
秦兰裳乖乖应,眼见叶浮生出门,她就翻出水桶和木盆,快速到院子里井边打水回来,撸起袖子开始打扫。
她把架子上书随手抽几本,发现排是手抄典籍,每页后面还有批注,落款都是“周慎”;另排则是原书,放得整整齐齐,秦兰裳翻几页,从中掉出张泛黄纸,上面字迹十分粗犷豪气:“贺阿
然而等她沿途问路,终于到地方时,却愣住。
这是间小宅院,离村民所居地方稍有些距离,占地面积也不算大,门口没有镇宅石兽,顶上匾额也有些枯朽,上头写着两个大字:谨行。
叶浮生扶着楚惜微下车,后者依然没有醒,他也没心思顾念太多。秦兰裳上前打开门,发现除个小院子外,就只有三间小屋,中为前厅,右为卧房,左边则被把大锁紧紧扣住。
院子已经很久没清扫过,靠墙边有蒙尘兵器架,可惜架子上已空空如也,此外还有棵大树,落叶铺满地,也覆盖下面石雕桌凳。
秦兰裳拂开桌上叶子,却发现下面是张棋盘,黑白棋子交错,是场不分胜负和局,她拿起颗棋子,下面干干净净,说明这盘棋已经在此放置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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