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心之所向,是他刀锋所指,生不离不弃,至死也不曾休。
可是这样个人,不为先帝所喜。
先帝生性敏感多疑,更不肯重用掠影,尤其是在秦鹤白案中,掠
叶浮生摊手:“个后生晚辈,对这些陈年旧事无权置喙,自然只能跟着前辈脚步走。”
“前辈?哪个前辈?”
叶浮生撸起袖子,露出那个让楚惜微看眼就觉刺目鸿雁刺青,道:“自然是当年那位掠影卫初代统领。”
他提起这茬,楚惜微就不爽快,冷笑道:“看来你这十年过得不错,这般有归属感。”
叶浮生没呛他,只是摇摇头,问道:“阿尧,你不觉得这刺青眼熟吗?”
影卫前往擒拿。
秦鹤白武功得,惊寒关内又多为亲兵,行十名掠影卫奈何不得他,最后还是当时掠影统领出手,才堪堪拿下他。
当庭对质,秦鹤白伸冤无凭,阮非誉却证据确凿,方拒不认罪,方咄咄逼人,最后以阮清行抱病上朝力挺其徒、秦鹤白身边心腹中途反水为终,秦家连同仆子在内共计百三十六人,全部下狱。
护国公秦鹤白犯上谋逆,可算是大楚开国以来第大案,几乎牵扯当时整个朝廷,就连江湖也因北侠之事动荡不已,那时候不知有多少人高呼冤情,甚至有百姓滚钉拦轿,只为递上纸血书,恳请朝廷从实再审。
然而三审之后,依然不能找到脱罪之法,有意气人士妄图劫狱不成,更将秦家推入深渊,先帝下令择日问斩。
楚惜微目光凝,脑中细细想,脸色顿时变。
叶浮生轻轻道:“与惊鸿刀鞘上刻纹模样,对不对?”
楚惜微沉默片刻:“你想说什?”
“记得你当年曾经跟告状,说师父不喜欢你和子玉。”叶浮生看着他,“那时候也不明白,但是现在,可以给你答案……她确,是不喜欢你们,准确地说,她不喜欢大楚皇家每个人。”
掠影卫是高祖所建立,初代统领是当年与他在行伍间生死与共兄弟,起闯过江湖风浪,同起义厮杀,更起推翻前朝,助高祖坐上皇位,然后隐姓埋名,做他辈子影子,生刀刃。
行刑日大雨滂沱,天京城万人空巷,新任刑部尚书阮非誉亲自监斩,秦家百三十六颗人头落地,雨水冲干血迹,尸身倒落石阶。
三月后,阮清行于大雪纷飞之日病逝,临终前交付三昧书院于阮非誉,从此他就成权倾朝野“南儒”。
楚惜微眉头拧得死紧:“听起来,南儒似乎不是什好东西?”
叶浮生道:“这天下本就没有绝对好人,自然也不会有绝对坏人。北侠案至今不见平反,先帝之时有想要为其伸冤*员,不是同罪就是贬官,剩下都是些明哲保身之辈,秦鹤白到底有没有谋反,也就成个悬案……因此,阮非誉到底是不是好人,也有待商榷。”
楚惜微看他眼,道:“可听你讲述,却分明是为北侠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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