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张涂脂抹粉脸扭曲得难看,她急促地喘几口气,用力拔出木桩上菜刀,厉声道:“怕什?他就个人,还能反天不成?都给老娘上!”
顾潇笑笑,阵古怪声音突然响起。
那声音来自黑店众人身边那根木桩,这客栈十分简陋,木石早已陈旧腐朽,唯有厨房还勉强能看,外面搭建窝棚只由四根烂木头撑着些碎砖烂瓦和茅草,适才被他那蕴含内力菜刀嵌入,刃入三分,劲去七分,好比在木桩里横插手,现在被生生拔出来,残留断木自然就支撑不住。
老板娘脸色大变,然而还来不及呼喊,窝棚就坍塌倒下,劈头盖脸地把他们五个人压在下面,灰尘腾飞,泥水四溅。
“可惜要露宿荒野。”顾潇耸耸肩,手拎起楚尧衣领,趁着那五个人还没爬出来,便从厨房里跃而出,屈指在唇边吹个口哨,土墙后就传来声嘶鸣。
楚尧还在扯着嗓子嚎啕,顾潇手里菜刀就落下。
那不甚锋利菜刀打着旋儿从他手里飞出去,直直斩破窗纸,劈在外面木桩上,刀锋入木三分,离店小二只有不到寸。
他若是动动,那颤巍巍刀刃就要切开皮肉,像被割喉放血头肥猪。
紧随店小二身后老板娘花容失色,三个跑堂呆立当场,手里抄起棍棒砍刀噼里啪啦掉地,砸中脚趾头也不敢喊痛。
楚尧被这下惊住,也就忘哭,只本能地打嗝儿。
顾潇拎着楚尧翻墙而过,果然看见那匹被拴在矮树桩旁老马,他扯断麻绳,翻身坐上去,把小孩儿往马背上放,道;“抓紧点儿啊,掉下去话估计就脸着地,当心将来娶不着媳妇儿。”
楚尧:“……”
他今年七岁半,虽然年纪不大,但见世面不少,这还是头回看到如此不是东西大人,真是长见识。
然而人在疯马上,不能不低头,那马虽然老,但脾气可大,被栓这会儿老不耐烦,眼下终于脱困,就跟疯样刨几
“狗改不吃屎,做贼当然也不走空。”顾潇回身看着门外五人,手里摸出那锭银子,“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世上从来不缺脑子不够胆子来凑蠢货。”
他之前没想过惹麻烦,这黑店人自然也不会来触霉头,按理说顾潇完全可以安然无恙地睡上晚,明日早又酒足饭饱地踏上前路。
可是这个年画娃娃似小肉丸子,要真是落在黑店手上,下场估计也只能去喂狗。
顾潇在“多事不如少事”和“身麻烦不嫌多”之间摇摆下,终是决定再行善回,左右个连人带鞋都没三个马扎高小娃娃又不会跟他以身相许,大不把他往家人那里扔就甩手走人,说不定还能蹭顿好。
那二十两银子,不是真为买肉菜,而是将银钱露白,倘若这店里人识趣,他自然留下银两带着孩子走人,井水不犯河水;然而他们见财起心,那也就不怪他出手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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