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略回想,顿时明白。当初筹划攻袭般若教之时,孟思凡道是小师弟缺乏对敌经验,不便直面般若教,让魏柯跟着归云山庄同负责捣毁蛊室,对此自然没有回绝理由,而交战之际各自警惕对敌,没人会分神去注意他动向,魏柯便直悄悄地跟踪着江离,趁其重伤晕厥,将人劫走。
江离面上并无波动,撑身坐起,感觉腕上沉重,牵动起阵叮当乱响,才发现自己双腕被扣着铁链,他皱皱眉,然后捧过茶杯,慢慢喝着。
倒是孟思凡耐不住:“江离,你就没什想要问?”
江离咽几口温水,总算将喉咙里那股锈铁似血腥味压下去,只道:“你会说。”
“你——!”孟思凡气郁,先输阵势,索性也不再装腔作势,直接走到他前面蹲下,问道,“《长生诀》在哪里?”
于是,这笛音中倒也没有多少悲意.
江离醒来时,身上仍是冷,但能感觉到自己躺在厚实毯子上,四周静悄悄,他慢慢张开眼睛,视野里仍是黑暗,不远处点着豆灯火,只映出坐在桌旁个人影。
江离虚弱地伏在地上,微微侧头打量,勉强看出这原本是间卧房,撤出床椅家具后显得分外空荡,确实有几分囚室意味。
“你睡得可真久,还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人影开口道。
声音并不陌生,江离心想,孟思凡。
并不使人寒冷,恰适合赏玩消遣。
门主萧灵玉正坐在小院秋千上,横吹着支玉笛,笛声清润哀婉。
前来回报门人立于旁,静静听着她将曲吹完,方躬身道:“回禀门主,您真是料事如神,红奴姐姐已趁乱拿到《般若秘法》,此时正在赶回路上。”
“是吗,那边已经结束?”萧灵玉小指纠缠着玉笛穗子把玩,漫不经心地问,“尹怀殊是葬身火场吗?”
“这倒没有,传信人说青山派沈二公子闯进去,将尹怀殊和他妹妹带出来,不过尹怀殊已经失血而死。”
江离
“你看起来好像点儿都不惊讶?”
江离仍没作声。
孟思凡坐直身子,挥手道:“给他倒杯茶。”
房中第三人呼吸声明显起来,接着便是倒水声,走近脚步声。
江离目光落在来人靴子上,正是他昏迷前所见到那双,视线上移,魏柯面容即从黑暗中浮现。
萧灵玉静会儿,忽地笑出声,自语似道:“你说,究竟是沈知言那个见到最后面伤心,还是这个再也不见更伤心?”
门人愣,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试探问道:“门主,那您为何不将尹怀殊捉回门中呢?”
“傻话。”萧灵玉倒也不恼,只是嗔怪,“他身上罪孽深重,倘若救回来,岂不是引火烧身?”
门人连连应是,不敢再多嘴。
萧灵玉轻轻地叹口气,再将玉笛横起,今夜过后,世间再无般若教,待七杀门掌握《般若秘法》,又何愁不能崛起,重现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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