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向少有起伏,但江万里总疑心从这句里听出来点儿硬邦邦意味,眼珠转,便不再争,又堆起笑脸道:“你这样坚持,那便请戚大侠也并走吧,想来师伯也会愿意为江少侠破例通融。”
轻飘飘句话又卖个人情,戚朝夕心里发笑,随之往外走,将跨过门槛时,他垂眼瞥见地上有几颗走动间被带入房内碎石子,抬脚踢开,然后才将房门关上,跟上引路那盏在暗夜里摇曳不定灯笼。
祠堂院外破天荒地不见有弟子值守,江万里解释说是江仲越师伯特意将人支开,然后请他们两位卸剑。携带兵刃是大不敬之举,他们没理由推拒,配合地将剑留在外面,随之入院。
院落深广,两旁植着高而密幽翠松柏,中间石板铺成道路直通向半敞着大门,依稀能望见祠堂内极暗,似乎只点三两只蜡烛,有人负手背立,更遮去大半烛光。
他们跨入祠堂,还没站定,突然上方叮当作响,张大网竟兜头落下来,沾身立即收紧,电光石火之际,戚朝夕只把江离扯到身旁,还来不及圈在怀里,周身已泛起片片冰冷刺痛,才发觉这张粗麻绳拧成网子上附满薄如蝉翼刀锋,方才声响正是锋刃碰撞。
清什缘由,便低眼,回握住戚朝夕手,十指交扣,掌心温热相贴,两人时静片刻。
寒风摧得院里枯树瑟瑟发响,房外忽又传来阵脚步声,有人叩门,恭敬问道:“江少侠,可睡下吗?”
江离起身去开门,门外躬身站着江万里,手提盏烛火幽黄灯笼,朝他笑道:“江仲越师伯请你往祠堂去趟,请跟走吧。”
“祠堂?”江离不由得诧异。
祠堂单独成院,位处归云山庄深处,院外还有同族弟子轮守,外人不可踏入步,是故江离在山庄内住将近半月,仍不知道祠堂究竟是个什模样。
“别动。”戚朝夕用力按住江离要挣扎手臂,“这是捕猎猛兽用网子,最是结实,动得越厉害,割得越深,头大狼都能被割到筋脉尽断。”
江离咬紧牙,不再动作,直盯着前方沉如磐石背影。对方刚取三柱香点上,躬身敬到香炉中,江离这才注意到,点燃几只蜡烛正摆在江鹿鸣老盟主灵位之前,映得牌位泛着隐隐流光,而旁边许多牌位不知为何被扣倒,被淹没
江离扣在房门上手指微微收紧,问道:“为什?”
江万里不防他这问,没头没脑地摸不清意思,揣测答道:“自然是有话要说,白日里人多眼杂不方便,只好深夜来请你。”
江离没再接话,戚朝夕已走到他身后,笑笑:“夜里风大,陪你同去好。”
江离抬眼看向他,喉头微微动,然而不等开口,却听江万里面露为难道:“这恐怕不妥,戚大侠毕竟是个外人,按规矩是绝不能进咱们祠堂。”
“既然能进,那他也不是外人。”江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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