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片刻,他又道:“那会儿在山洞里,你说抓住你,当真吗?”
江离看着他,声音轻而坚定:“当真。”
“也就是说,你不会再想着怎找机会离开?”
“当然。”
戚朝夕慢慢地吐出口气,低声笑,直到此刻,颗心才真正地落在实处。他拍拍身侧,道:“来,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这时,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江兰泽敲敲门,不等应答,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张口道:“钟前辈,天门派大师兄居然从断崖摔下去还捡回条命,刚被送过来,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摔下断崖?呵,倒是命大。”虚谷老人有点兴趣,冲江离指示下桌上药方,便跟着他去。
江离拿起药方认真看遍,快步出门,交给帮忙青山派弟子去抓药煎药,然后他转身回屋,关上房门,室安静,只剩下戚朝夕和他相对。
回镇这路上,江离明显脸不高兴,为戚朝夕来回忙碌着,却句话也没跟他说。
此时总算有机会独处,戚朝夕瞧着他神色,低咳声:“还生气呢?”
平川镇上客栈和旅舍早被江湖人给挤满,沈慎思带来这队青山派弟子正愁没地方落脚,谁知秦征出手阔绰,直接买下座宽敞宅邸,不仅安排众人住处,还把伤员都集中过来,方便大夫医治。
江离还往客栈走趟,将虚谷老人请来为戚朝夕疗伤。
只见虚谷老人慢慢地将已经被浸成血布条绷带拆下来,虚握着他右腕仔细端详番,评价道:“你这右手若是不打算要,倒可以帮你砍。”
戚朝夕坐于床榻之上,脸上仍然毫无血色,但经过调息,已不那乏力,闻言只能干笑:“前辈说笑。”
江离就站在旁,都不用他转头看,肯定没有好脸色。
江离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江离仍站在门前,看他眼,没作声。
戚朝夕轻轻活动下右腕,笑道:“别说,还真是有点儿疼。”
“……”江离深吸口气,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句话,“疼死你活该。”
话虽如此,语气里却听不出几分冷硬,他心如明镜,清楚戚朝夕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不过是用尽办法,想挽留他不多时日,于是气消大半,化作无尽酸楚,堵在喉咙,什话也说不出口。
戚朝夕自然也听得出来,下子笑出声:“小东西,这无情。”
虚谷老人为他上药包扎右腕,又拉过左腕号脉,沉吟半晌,而后转到桌旁铺纸写下药方,口中道:“内力耗竭,有损根基,服药调养便不成问题,只是你那右手需要好生养着,个月内,最好不要用剑。”
戚朝夕试探道:“倘若情况危急,迫不得已地用呢?”
“简单几招不碍事,不过若再伤及经脉,”虚谷老人扫江离眼,“就让你徒弟帮你砍手吧。”
江离看戚朝夕眼。
戚朝夕心虚不已:“晚辈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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