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朝夕笑
笑：“据虚谷老人说，你们江家并没有试过废除武功
法子，除习武之人珍重这
身内力，还因为《长生诀》与血脉牵连紧密，担心引起更严重反噬，可
忍不住想……说不定是条活路呢？”
“手上有护持心脉良药，还可以运功为你护法，最糟结果大概是你筋脉尽断，变成无法自理废人，可你还能留下条命，或许会更加依赖，自然会替你向般若教复仇，帮你找回不疑剑。”
“……”
他也不在乎江离反应，顾自说下去：“这路上动无数次念头，那天神仙洞前，没说完话就是想劝你放弃武
“恨她擅作主张，恨她丢下人。”
江离听出他言外之意，低声道：“她只是希望你好……”
“希望好，所以就能心安理得地抛下，是不是还得感激她牺牲，可这算什
道理？为而死，就定要接受？”戚朝夕终于看向江离，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凭什？”
江离哑然无语。
“凭什你们就能替做选择？凭什由你们来决定失去是对最好结局？为什你们为好，不想害，却从不问究竟想要什？”
己在听。
“正是那年，参与天门派试剑大会，结识薛乐，还与许多正道有过来往，不过如今都记不清，只记得确实是恣意快活。等年期满，返回般若教时，江湖上已传遍‘剑破天门’声名。”
“娘是般若教上任左护法，寻找《长生诀》最初也是老教主交给她任务，那天她坐在厅中等回去，穿着华贵衣裳，上最美妆，不知道她服过毒药，还兴致高涨地跟她讲在山下见闻，然后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怀里。”
“……”江离看向他，可洞穴昏暗，看不清戚朝夕神情，只能看到他眼睛。
“娘说她对不起，把生在般若教，所以给自由，让不再因她受到胁迫束缚，从此脱离这个魔窟。”戚朝夕语气平淡无波，“但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原地，直到老教主带人赶过来。”
江离满腔酸涩，艰难道：“你想要什？”
“你。”戚朝夕回答毫不犹豫，“想要你。”
江离用力地闭上眼，再也说不出话。
像是积郁在胸口淤血终于吐出，戚朝夕下变得十分疲惫，他后靠上洞壁，道：“自从在落霞谷知道《长生诀》真相，直在想能化解你身上反噬办法，别说，最后还真被琢磨出个。”
“什？”
“为什不走？”江离问。
“不知道去哪里。”戚朝夕停顿片刻，同自己较劲似重复，“不知道去哪里，娘死，不过是天地间无根飘萍，在哪儿不都样吗？”
“你很想她？”
戚朝夕并不看他，只盯着黑暗中虚空，像是望着不知名远方：“这十年里，有时候想她，更多时候恨她。”
江离微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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