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轻轻摇摇头,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眉心紧蹙,痛苦地按着胸口,脱力地跪倒在地,不知从何而来彻骨寒意仿佛只巨掌将他把攥住,他克制不住地发抖。
“糟。”虚谷老人看到江离眼瞳陷入片混沌,知道他已失去神智,忙示意江兰泽脖颈上那道血痕,“快捂住伤口离远点儿,千万别让他闻见血腥味。”
江兰泽赶忙照做,戚朝夕焦急地转向虚谷老人:“前辈
“……”季休明怔然半晌,泪水夺眶而出,他咬紧牙想忍住,反而连肩膀也止不住地颤抖。经历过漫长混乱、愧疚和不安折磨,直到这刻,他才真正体会到自己失去什。
江离默默地听着背后逐渐压抑不住痛哭声,既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
戚朝夕轻轻地叹口气,走过去将地上青霜剑捡起,然后伸手扶住他手臂,道:“江离,们回去吧。”
江离看向他,点点头,体内灼烫燃烧血液已经熄灭,似乎化成堆渐渐冷却灰烬,力量随之点点流失,他借戚朝夕支撑勉强站稳,往外慢慢走去。
虚谷老人摇摇头,也跟着离开。
走之前大发善心地替改姓,这几年在归云山庄也不至于受尽冷眼,忍辱吞声,处处谨小慎微!”
江离手拔起戚朝夕插在地上长剑,俯身狠狠地揪住他衣领。
季休明毫不反抗,寒光闪过,他认命地闭上眼。
预想之中疼痛却没有袭来,长剑铮声钉在他耳旁,斩裂碎石迸溅,在他脸颊划开道浅浅血痕。
江离握剑手用力到颤抖,声线也难以抑制地发颤:“真想杀你。”他近乎咬牙切齿,“可父亲临终前遗愿,是要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江兰泽复杂地看季休明会儿,抬步想走,又禁不住转回身去,认真道:“季师兄,不是伯父他们赶你走,是江离把出谷机会让给你。”
季休明似懂非懂地望向江离背影,以手撑地想站起身,却失去力气,两个字在喉中滚良久,才艰难地吐出来:“云若……”
他不确定江离是否听到,江离脚步没有停顿,身影没入洞窟中,再瞧不见。
刚走出山洞没几步,江离忽地脚下软,险些栽倒,被戚朝夕给把捞住,再看他脸色,已然变得苍白虚弱。
“你感觉怎样?”戚朝夕瞧着他。
季休明惊愕地睁开眼。
江离仰起头,注视着天父神像模糊面容,石像沉默而坚定地苦撑着山岭,不知传说中它获得自由孩子在人间何处,他低声道:“父亲说……你终究是兄弟,是他孩子。”
说罢,江离再也不看他眼,拔剑起身离开。
“义父他……他怎会……”季休明表情片空白。
江离停脚步,并不回头:“谷口破阵之法有两种,山庄所知方法需绕阵半个时辰,可直接破阵入谷,父亲只教你。那晚般若教踏入山谷,他就明白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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