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谷老人生怕斩不净他那可怕念头，又缓
语气道:“无论你是什
人，
看得出你待他
心意不假，但江云若命数已定，他自己也接受，你若是
厢情愿、不顾他意愿，必定不会善终。活到这把年纪，这类事见得不少，劝你还是死心吧，与其白费功夫，倒不如好好珍惜余下时日。
“……没法死心。”戚朝夕缓缓地摇头，“不甘心。”
怎能甘心，他平生随波逐流，少有所求，凭什仅有留恋都要被上天夺走？
戚朝夕不再看虚谷老人脸色，转身离开。然而这方院落小小，天地浩大，他难得茫然无措，不知该去哪儿寻求续命妙方，只好停步在檐下阴影里。头顶簌簌有声，他抬起头，望见枝叶摇晃，是秋风又起。
，贸然废去，恐怕会伤及心脉根基；再来就是身功夫修炼不易，江湖人有多看重武功，不须说你也清楚，有几个人舍得毁去？”虚谷老人叹口气，“何况江云若身负重任，不疑剑尚未寻回，他不会同意废去武功。”
戚朝夕垂下眼沉默会儿，又若有所思地问：“《长生诀》定是死路条吗？”
“你什意思？”
“觉得你们话中刻意遗漏什。江老盟主是被围剿而死，江家族人也是被人所杀，没有个是因《长生诀》反噬而死。”戚朝夕直视着他，“按你们所说，修炼之人受《长生诀》反噬，变得虚弱，直至走火入魔，本能驱使地寻求旁人血液弥补自身空虚。那倘若有足够鲜血作为补充，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虚谷老人脸色骤变：“戚朝夕，你知不知道你在想什！”
戚朝夕无辜地挑眉梢，笑道：“前辈何必动怒，想什？”
“早觉得你身上有股说不明邪气。”虚谷老人声色俱厉，“不错，反噬不会直接致死，但你觉得江云若会容许自己彻底走火入魔？你想杀人取血，用那肮脏手段为他续命，也得问问他肯不肯答应！”
戚朝夕叹息似：“等到失控那天，也就由不得他。”
“好，那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以血供养，你不仅救不他，反而会把他变成不人不鬼怪物，让他死得更加凄惨痛苦！”
“……”戚朝夕脸上笑意消散，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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