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派清净,石阶上斜躺几片湿透黄叶,戚朝夕独自坐在正厅中,瞧见他后懒洋洋地打个招呼。
“江离怎不在?”
“还没从屋里出来,兴许还在睡觉?”戚朝夕道。
“这倒少见。”薛乐打量着他脸色,“你是怎,昨天夜里没休息好?”
“没事儿。”戚朝夕漫不经心地笑笑。
“薛乐,”叶星河注视着他,“想你也明白,十年前那场雨,十年前就停。”
“……”
叶星河垂下眼:“自小就知道只会嫁给长风,哪怕是现在,这个念头也丝毫不变。”
薛乐笑起来,目光落在从屋檐滑落串雨珠上:“明白,也仅仅是偶尔怀念当年那场雨罢。”
叶星河看他眼,什也没说。
天亮时雨渐渐停,空气潮湿,叶星河睁开眼,望见窗外树叶已经泛黄,瓦檐下雨水滴答。
“你醒。”坐在桌旁薛乐放下书,走上前去端详,“感觉还好吗?”
叶星河张张口:“长风呢……”
“放心,你二叔和弟弟在他旁边照看着。”
“那他怎样,后来清醒过来吗?”
“好吧,去回房补觉,若是有事记得叫。”说完薛乐便回屋里。
戚朝夕仍坐在原处,往江离房间方向望眼。他昨夜确是难以入眠,那吻温软触感仿佛在侧颈上烙下枚烫伤,让人忍不住去摩挲、遍遍回想。
瓦檐上雨水滴尽,轮红日在湛蓝天幕现出轮廓,并不刺目,投下柔和光线偷偷溜进厅中。戚朝夕终
反而是薛乐又道:“你打算何时回乡,不妨由送你和陈大侠程。”
叶星河连忙摇头:“这怎行,太麻烦你。”
“你个弱女子,二叔和弟弟眼下身负重伤,陈大侠又是这个状况,行人回乡途中恐怕多有麻烦,有在旁护送总是安稳些。向闲散无事,不必觉得麻烦。”薛乐迟疑下,补充道,“陈夫人,想来江湖之大,此次送别过后,你应当无缘再见。”
叶星河犹豫良久,才点头:“那多谢你。”
谈完这些,薛乐也不多留,便告辞回自己院落。
薛乐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正如你所看到。”
叶星河眼神黯淡,真相终究不容逃避,她沉默地点头,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
“你身上衣物是婢女换,只是在旁边守着,怕你有什事。”薛乐主动解释道,“昨夜下场大雨,今早空气清爽,所以开窗子透气,你若是觉得冷,再去关上。”
“没事,开着吧。”叶星河道。薛乐关怀之情显而易见,她岂会看不出来,思索再三,她才试着开口:“记得……和你相识之时也有场大雨?”
“是。”薛乐微微笑,“在十年前试剑大会上,那天也是突降大雨,仓促中躲到处房檐下,恰好你也在那儿躲雨,们就漫无目地闲聊起来,直等到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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