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摇摇头:“不抢,请你喝酒去吧。”
大醉场,便如此罢休。
他出神这片刻,戚朝夕终于想起什:“叶姑娘嫁那人是不是陈长风?”
薛乐笑道:“是,该叫陈夫人。”
“你之前说秦征,是与阮潇、陈长风结拜为兄弟那个?”
自那之后,江湖上流传起‘剑破天门’名号,天门派就废止试剑大会,据说掌门还给所有弟子加个时辰晨课。”
戚朝夕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弟子这恨。”
“你与天门派有什恩怨,他们要关押你?”江离又问。
“薛乐他那不叫恩怨,而是倒大霉。”戚朝夕接口道,“当时天门派有个弟子名叫阮潇,游历归来时正巧遇见薛乐,两人起吃顿饭,然后天门派人来迎师兄时,发现阮潇死在客栈房中,身上并无伤口血迹,像是毒发。你说,他不就是最可疑人吗?”
“那时候他还喜欢个姑娘,名叫叶星河。他被关押在天门派审问,那叶姑娘却要在家乡嫁人,听着实在可怜,才去闯山救他。”
“正是他。”薛乐点头道,“得到个消息。易卜之为炼人蛊四处捉人,陈长风不久前就被掳去般若教,他结义大哥秦征趁易卜之携四堂主围困聚义庄之际,带人偷袭般若教,把陈长风救回虔城休养。也是因此,别庄下易卜之才会撤得那般干脆。”
戚朝夕与江离对视眼,语气耐人寻味起来:“陈夫人也在虔城吗?”
薛乐不自在地移开眼,有些无奈:“你们两个不要多想,早已放下,只不过……想看看她如今过得怎样。”
薛乐垂下眼笑笑。谈及这些,十年光阴仿佛被谁偷去,恍惚就在昨日,他疲累不堪地被锁在昏黑屋子里,突然间门被狠狠撞开,木屑飞溅,灿金阳光泼地,戚朝夕提着剑,冲茫然他抬下巴,笑得意气风发:“走,抢亲去!”
他像是被蛊惑,挣断锁链,夺回佩剑,跟着戚朝夕同冲出险峻天门山,脚步不停,运起轻功昼夜不息地直奔去,正赶上成婚当日。
那日下过场雨,满地爆竹碎屑湿在水洼里,如同朱红色细流。他们两人立在瓦檐上,望见大红花轿缓缓近,郎君下马揭开轿帘,却不知听轿中人说什,转过身,然后就见那姑娘把扯盖头,跃到郎君背上,双臂紧紧揽着他脖颈,笑靥如花。
薛乐忽然觉得颗心落回胸膛,整个人随之平静下来。
戚朝夕睨着他脸色,问:“还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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