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般若教并非易事，尤其是那个右护法。那日他在重伤濒死
们身上种下
蛊毒，将们带到此处，整日浑噩得如同陷在梦里，若不是见你，也难清醒。”少年摇摇头，“易卜之多年来执迷于炼化人蛊，除开武功不提，阴毒手段数不胜数，你对上他怎
能讨到便宜。”
江离声音冷静：“今夜没能杀他，只是因为还不够强。终有
天，要他血债血偿。”
少年默默地看他会儿，叹道：“……你模样也变，云若。”
“知道。”江离顿顿，“父亲，剑断，被丢在娘尸体旁边。”
他向拙于表达，可这句话中恨意是如此鲜明刻骨，他眼中点光亮闪动，像烧把荒火。
赶上来，混乱尖锐喊声冲撞在狭窄洞中，江离咬紧牙，也不回头去看，抓着石壁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冲。
怪物速度并不慢，紧促呼吸声几乎逼在耳畔，他肩头猛地痛，被身后手把攥住，嶙峋手骨几乎扣进血肉，拖得他重重跌在地上。时间无数双手撕扯在他身上，江离几近力竭，有尖利牙齿咬上他身体，有灼热舌舔舐他鲜血，不须片刻就能将他分食殆尽，他无从反抗。
那个独臂少年突然凶狠地扑上来，伸开手臂把他锁在怀中，发出愤怒至极咆哮，仿佛是占有猎物，其他怪物畏惧地松开口，慢慢退回去，地穴里静几分。少年仅有手臂力量惊人，死死地勒住他，江离几乎无法呼吸，他绝望地闭上眼，感觉到对方痴狂地磨蹭着他面颊，温热液体濡湿鬓发，又止不住地流淌下。
液体滑过唇角时，他尝出味道，不是腥甜，而是苦涩。
是眼泪。
少年长长地叹息，身形微微有些佝偻，仿佛被生生抽去脊骨：“这生问心无愧，却对不住她，更是亏欠你最多。”他颤着手抚上江离脸，“你既然走出山谷，就莫让仇恨困住你。忘们，忘归云，去过你本该拥有生活吧。”
“没有被困住。”
少年仍是摇头：“你这个年纪本是最好年华，该去游历河山，结交四方知己，有位心上人。云若，你还有太多事不曾经历，还来得及重新活过，难道真甘心抛掷这世，甚至落得这般下场？”
血脉牵连，他们两个样貌相似，仿佛是对镜而坐，江离凝视着镜中白发自己：“不会后悔。”
他们默然对峙片刻，终是少年败下阵来，神情颓然：“就知道，劝不你。”江离正要
少年浑身颤抖，声音嘶哑变调，遍又遍地唤着：“云若……云若……”
“……”江离缓缓睁开眼，低声应道，“是，父亲。”
然后他听到沉闷痛哭声。
待到眼泪变得片冰凉，少年才缓缓松开手，目不转睛地端详着他：“真好，你还活着，真好。”
“只有个活着。”江离道，“会把不疑剑找回来，为你们报仇雪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