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却不答话
。
“行，不问你。”戚朝夕拍拍身旁
位置，“过来吧，别干站着。”
江离犹豫
瞬，还是过去挨着他坐下。般若教千丝弦虽然将他们挡在这里，但换言之，当然也不会有人转头杀回来，这夜倒不算太难度过。
夜深寂静，火堆发出轻微爆响，江离沉沉睡去，分明闭上眼，却望见又片滔天火海。那火海汹涌地将他淹没，将切淹没，火焰潮头是人嘶声叫喊、刀兵撞击，是烧红山谷、断裂成几截佩剑……以及无穷无尽黑暗。
“没事，”有人安抚似轻轻拍在肩头，“师父守着你。”
头雾水，不明白他这没头没尾道什
歉，只好偏头想会儿：“问你句话行吗？”
“嗯。”
“在火里时，你说‘悔恨’是什意思？”
“……”江离盯着火堆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意思就是，你若是这样死，
这辈子都忘不掉你。”
假若言语有重量，那这句毫无波澜话便是重逾千钧，注定沉埋在幽深海底再不复现。戚朝夕有些后悔问，心里某个隐秘角落却又暗自轻快几分，于是他点点头，故作毫不在意地转话锋：“怎说，那若是活着，你就打算把给忘？”
混沌中他觉得这声音无比熟悉，却又因那样温柔而迷惑不已。
戚朝夕看到江离紧蹙眉心缓缓舒展开，也跟着轻声笑笑。最初他开始微微颤抖时，戚朝夕还没意识到怎回事，直至他眉头越蹙越紧，仿佛在经受什莫大痛苦，才伸手将他揽到怀里。
不过话说回来，本以为能听到几句梦话，却没料到江离即便陷入梦中也是紧咬牙关，声不吭。
年纪这轻，心思却这般重。戚朝夕边感慨，边漫不经心地端详着他睡脸，蓦然忍不住很想喝几口酒，便直接将酒壶摸出来，仰头欲饮，忽又愣住，才想起壶中早已空。
江离闻言先是愣，随即居然笑。
这甚至算不上个真正笑容，仅仅是弯眼眸唇角，颇有点哭笑不得意味，却又那样鲜活生动，哪怕他站在暗处，也黯淡不去分毫光彩。
“……还以为你不会笑。”戚朝夕不禁诧异道。
江离淡声道：“又不是草木石头，哪有生来不会笑人。”
“这样多好看，干嘛要整日冷着脸呢，笑几下就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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