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照月声音抖得厉害,泪水无声地滑落,咬牙切齿地重复,“当然知道!”
江离没由来地感到疲惫,忽而无话可说。
也不必再说什,把匕首悄然顶在他后心。
女人柔媚笑声同时响起:“好好说着话,怎哭起来呢?”
只凝脂如玉手撩开绸缎,有人缓步款款地走出。这是个极美女人,样貌清丽到极致,反添分艳,在她眼角眉梢间盈盈流动。
江离顿瞬,才续道:“可她忽略,只有她去过屋子,才会所有摆设都朝着西。沈知言查到线索中,那夜西院有个小婢女守夜无端睡着。你初遇时,你就知道程居闲住处。”
照月没有吭声,江离低声道:“山河盟三家共审时,那个巡夜瞧见人,是你,还是般若教人?”
良久沉默,照月终于开口:“是。”
“那把剑当夜就送走?”
“是。”
?”
江离既不回答,也不问她为何在这儿,只是道:“有话跟你讲。”
临窗处有桌椅,他们两个相对坐下。
“你想说什啊?”
江离看进她眼里,道:“个人经年累月习惯难以改变,尤其在紧迫情形下。”
“七杀门,萧灵玉。”她垂首笑,脖颈修长白皙。
江湖中提起魔教多半是指般若教,实则除般若教外,还有邪道众多,七杀门便是其中之。
照月慌忙站起身,胡乱擦擦泪:“师父。”
萧灵玉爱怜地摸摸照月头,笑道:“你可真是水做。不是早跟你说,哭多就不漂亮?”
她转向江离,笑意更盛:“你叫江离?唉,这个‘离’字寓意可
江离点点头:“从头到尾,切尽在计划之中?”
“不是……”她嗓音微微颤抖,“只是……只是恰好是你。”
江离不再看她:“本以为般若教杀程居闲残忍手法,是为嫁祸于你,其实应该是在逃离时撞见等在林中程居闲,发觉被骗,而那十二剑,是为泄愤……”
“够!”照月打断他,摇摇头,“江离,别说。”
他却恍若未闻,字句道:“他虽然不是你亲手所杀,可与你却也脱不干系。”
照月迷惑更深:“不明白你意思。”
“从头来讲。”江离声音淡又淡,只是陈述,“有个姑娘要拿到那把剑,守剑正是她父亲,于是她提前探好位置,又找个人来为她证明清白。那天夜里,她用封信支开父亲,将个与自己身形相仿婢女打昏放在屋中,只要看到窗下有人影,旁人自然就会以为是她。”
照月笑容消散,脸上丝表情也无。
“可她没料到,对屋那个人那夜不在,无法为她作证。”
“她更没有料到,般若教抢先步去父亲屋子,不过幸好,对方错把她当作是父亲返回,慌忙逃走,屋中虽被翻乱,可那把剑还在。她将剑取走,为免被人立刻发觉,将满地狼藉屋子也归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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