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离立在他面前，作出
个虚握着剑
动作，抬手抵在
他胸膛上。戚朝夕微微怔，便听他道：“假若这剑刺穿，应该是直入直出，前后对应？”
戚朝夕莫名其妙地应道：“是啊。”
“程居闲尸身上当胸剑也是如此，直入直出，前后相应，可你与他身量相近，照月却没有
高。”江离看进他眼底，屈指在他心口轻叩两下，“若真是照月杀他，那刺穿胸膛剑，应当是倾斜向上。”
“别乱敲。”心头无端跟着跳跳，戚朝夕握住他手移开，才道，“凭这剑能说服众人？”
他们两个离得有些近。戚朝夕专注地瞧着他额头倒没感觉，反让江离浑身不自在起来，尤其是眼神无处安放，像鸟雀盘旋良久，最终还是收翅落在面前人眉眼上。
江离先前没仔细看过戚朝夕，这时才发觉他样貌清俊极，许是此刻暮色恰好，他神情专注得甚至从眼底沁出抹淡淡温柔。
“好看吗？”戚朝夕漫不经心地问。
江离还没筹措好回答，他便抢先接道：“当然好看，脸又没撞过墙。”
“……”江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挪动着脚步，自西往东，跋涉成年迈黄昏。
戚朝夕倚靠在桌上，忽而道：“对，”朝江离招招手，“过来。”
等江离不解地站到面前，戚朝夕又摸出个扁圆瓷罐，打开药香扑鼻，他沾点浅碧色药膏，刚抬手江离就往后躲。戚朝夕空着那只手不由分说地按住他肩，“啧”声，道：“小东西反应还挺快。躲个什
，还能咬你口不成？”
江离僵着身子不再动弹，任由他将药膏涂上自己额头。
他额头上有道泛白疤痕，不大明显，得离近才能看出。
“剑或许难以确定，但倘若是十二道剑伤呢？”江离缓声道。
还能有什比尸体更有说服力？
戚朝夕望着他，江离道：“等明日早，去请青山派允开棺验尸。”
“明日程居闲就要下葬。”戚朝夕笑起来，冲身后绵延夜色抬抬下巴，“等什，难道你怕夜里撞鬼？走啊。”
戚朝夕收回手，见状笑得更开怀，把药罐塞到他手里：“给，早晚各次。”
“不……”
戚朝夕打断道：“薛乐让拿给你，不想要自己还他去。”
江离握住微凉瓷罐，只得道：“那多谢他。”
站许久也累，戚朝夕正欲坐下好好歇歇，江离望着他动作，电光石火间个念头突地闪灭，忙伸手拉住他：“等等。”
“这道疤怎来？”
药膏刚触上额头时是清清凉凉，而后被戚朝夕指腹缓缓推匀，便成温热。
江离迟疑下，答道：“没留神撞在墙上。”
戚朝夕道：“真厉害。”
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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