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擂台上石破天惊那招,戚朝夕不以为意地笑:“那倒没什,你看遍就能学会,是你本事。但擂台上你也见,这些日子恐怕得占你些便宜,要你叫声师父,不介意吧?”
“不会,还要多谢前……”江离对上他目光,改口,“多谢师父解围。”
戚朝夕随手拈颗小酥糖,然后将整碟糖挨着药碗也放下,道:“来,为师有个疑惑,需要你解解。”
“你既然负伤也要迎战魏柯,自然是想赢。怎魏敏再问你时,倒不见你迟疑就肯放弃?”
“你误会。崔砚离场时,就明白自己无缘取胜。”江离道,“即便胜过魏柯,但他之后还有几人挑战,而撑不太久。”
“三十年前,老夫曾有幸目睹江老盟主出手,不会认错,是它!”
“这多年,这把剑终于重出江湖……”
程居闲亦是双手接过长剑,两人彼此深深礼,便是结束。戚朝夕收回目光,发觉江离歪在圈椅上,双目紧闭,不知何时已经支撑不住昏过去。
他脸上丝血色都不剩,眉头眼睫如落在白宣上工笔,肩头上大片血迹是写意落梅红瓣,颇有些清寒不似人间意味。
演武场上众人心满意足地散去,戚朝夕顺手把这人事不省假徒弟给捡回自己院落。江离昏迷倒挺实在,医治包扎大夫来又去,熬药小炉沸三回,满屋草药苦香中,他才幽幽转醒。
捺不住,探头往前,想要看得更清,有下没下地遮住他视线。
江离硬提上口气,右手按住椅子,正艰难地打算侧身避开遮挡。忽然右肩被人捏下,他疼震,扭头看向戚朝夕。
戚朝夕和蔼可亲地道:“疼不疼?”
江离摸不准他什意思,谨慎地点点头。
“疼你还不老实点?”戚朝夕道。
“那你还……”戚
入眼是帷帐上金线绣层层云纹,江离茫然瞬,立即撑身坐起来。衣上干涸血迹斑驳,他抬手按按,疼痛倒是已经轻许多。
“可算醒,再等等都打算睡。”戚朝夕将碗乌黑药汁搁在床边矮几上,热气袅袅,“这儿没你穿衣裳,就没给你换。大夫看过,你肩伤好生休养就不碍事,主要是气血亏空,喝药补补。”
江离点点头:“还没谢过你。”他顿顿,又道,“前辈见谅,眼下行动不便,改日定会向您赔罪,任您责罚。”
“责罚什?”
江离道:“偷人武艺剑法。”
江离:“……”
他实在没多余力气还口,好在邻座人找好角度,没遮挡,能清楚望见魏敏打开木匣,小心翼翼地捧出柄长剑。
长剑三尺有余,修长优美,剑鞘纯黑,铭刻着不知名古朴纹路,隐隐地耀日生辉。任谁都能看出这非凡俗之物,剑身尚未出鞘,股森然冷意已经沁透出来。
多少人拼命压抑狂喜,声音低,却仍从语调中泄露出痕迹。
“是,绝对就是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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