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出主意道：“就扔纸条。”
顾轻舟闻言，水笔在指尖灵活转
几圈，又停住：“可以，但是晚自习你留下来讲题。”
江絮打个哈欠，支着头看向他，大抵觉得顾轻舟有些烦，偏头看向窗外：“你自己懂不就行。”
顾轻舟闻言正欲说些什
，上课铃就已经打响，班主任老刘走进来，他挺着胖胖
啤酒肚，腋下夹着教案，右手端着标志性大茶缸，边缘已经有些掉漆。
原本嘈杂教室因为他到来而静片刻，但仍有些细微说话声，老刘教语文，平常挺佛系，也不在意，只是拿起讲台上
摞已经批阅过分数卷子翻翻，然后喝口茶，清清嗓子道：“你们上次考试成绩已经下来，
熬夜给你们改出来，路遥进步很大，张彬彬也进百名榜，希望你们都能在最后关头冲冲。”
高考前夕,无论是实验班还是平行班，大家都进入疯狂刷题状态，两天小考,三天大考，渐渐已经趋近于麻木，顾轻舟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手上照旧抱着摞卷子,高高摞起来已经到下巴。
他穿过走廊,然后走到自己班门口，往里面扫视圈，发现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小部分人哈欠连天,离梦周公也不远,少数几个在背英语单词。
坐在第排小个子男生看见顾轻舟,含酸拈醋问句：“学委,老刘找你干什去，听说他想把你换去实验班,真假？”
顾轻舟没说话，他向孤僻不讨人喜欢,只是把卷子放在讲台上，震起阵浮灰，然后径直走向最后排,蓝白色校服穿在身上,背影清隽挺拔。
教室最后排靠窗位置趴着名男生,头上蒙着校服,睡得昏天黑地,上面用水笔画着些乱七八糟图案,经过水洗已经有些褪色。
他说着，不知道为什，看顾轻舟眼，这才开始分发试卷：“第名还是顾轻舟，成绩很稳定，继续保持，第二名牟艺，你要把分数拉拉，被第名甩太多，第三名路遥，第四名江絮……”
老刘念出来时，眉头忽然狠狠挑下，确认似又看遍卷子，似乎在核算自己有没有算错分，然后直直看向教室最后排：“江絮，你考全班第四名？”
是问句，不是陈述句。
周遭是片炸锅似笑声，大家也都纷纷看过去，顾轻舟有
顾轻舟在他身旁坐下，故意将椅子拖拖，发出阵足以将人惊醒动静，可惜对方仍然睡得昏昏沉沉。
顾轻舟捏着水笔，在指尖转圈，最后踢踢对方桌子：“起来，马上考试。”
少年无动于衷，蒙着衣服继续睡，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吐真言：“考他妈！”
顾轻舟直接伸手把他校服外套扯下来，露出少年有些凌乱黑发：“这次成绩要发给家长。”
江絮终于醒，他慢吞吞睁开眼，仍带着惺忪睡意，上挑眉眼比起平常少几分凌厉，看起来像只懒洋洋大猫：“等会儿借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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