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风有些大，顾轻舟不自觉低下
头，他抵着江絮
后背，许久都没说话，风雪
个劲往领子里灌，忽而出声道：“江絮，如果你以后不喜欢
，定要告诉……”
江絮闻言眉梢扬起，匪夷所思问道：“告诉你能怎
样？”
顾轻舟扯扯嘴角：“说不定就放过你……”
顾轻舟以前学会爱是占有，喜欢什就定要牢牢攥在手心，可现在，他忽然觉得，江絮意愿更重要。
他话音未落，正在行驶中摩托车忽然停下来，江絮单脚踩在地上保持平衡，然后摘下头盔，转头冷不丁道：“顾轻舟，你神经病吧？”
他满不在乎，觉得这件事无足轻重，不值得拿来回忆。
顾轻舟不信，低声问他：“那你为什要复读？”
江絮闻言没说话，车速却慢下来，他像是在沉默，又像是在思索，片刻后才出声道：“就是……觉得做人应该有点追求，总不能当辈子小流氓吧。”
江絮前半生过浑浑噩噩，他只想着过完今天，从不去思考未来是什样子，但他知道，不能辈子都在泥巴地里待着，然后无所事事混社会，像大宏样被人打断腿。
那不是江絮想要日子。
顾轻舟没带头盔，浓密睫毛上沾星点雪花，不多时又融化成水，他眼尾微红看向江絮，鼻尖也是红，脸颊冰凉，带着薄薄水痕。
江絮见状，到嘴话就说不下去，他干巴巴道：“你他妈把老子勾到手，现在又说这种话，你怎比还渣啊？”
顾轻舟嗓子堵说不出来话，无意识颤颤睫毛，上面水痕映出片细碎星光。
江絮见状，没好气问道：“你确定到时候不喜欢你，你能痛痛快快撒开手？”
顾轻舟十分以及极其不确定：“……”
顾轻舟不知何时摘下头盔，声音比刚才清晰些，雪花迎面吹在脸上，最后因为皮肤表层温度融化成浅浅水痕，他不自觉攥紧江絮衣角，低声问道：“……那件事当初为什不告诉？”
顾轻舟掏心掏肺对江絮好三年，没得到任何回应，只剩下满心意难平，但临到头，江絮却护他次。
江絮闻言想想，而后道：“不记得，可能忘吧。”
又或者，他觉得那个时候二人后半生不会再有牵扯，没必要牵扯，就像成绩，就像人生。
江絮当初复读年，终于考上大学，他读大时候，顾轻舟读大二，他读大二时候，顾轻舟读大三，明明只隔年而已，江絮却像是怎都追不上样，像a市到海城距离，整整两千多公里那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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