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江絮穿着蓝白校服,发型利落干净,乍看也有几分三好学生样子,左边站着起玩兄弟大宏,右边就站着顾轻舟,拍照时候,他大咧咧和兄弟勾肩搭背,却偏偏别别扭扭不愿意搭顾轻舟肩,二人还闹点不愉快。
和江絮起考大学,和江絮起离开这个城市,和江絮在同个公司工作,那时顾轻舟对自己未来有很多很多规划,而江絮则是其中最重要环。
现在,他完成所有事,那个人却偏偏缺席自己未来……
指尖星火缓慢吞噬着仅剩半截烟,顾轻舟被烫下,这才回神,他静默不语,把烟头按灭,收敛思绪,这才关灯睡觉。
社畜作息时间往往很极端,上班时候能起多早就起多早,到周末就睡天昏地暗,翌日早,顾轻舟八点钟看他次,江絮还睡着,九点钟又来,他还睡着,临近中午十二点才醒。
回房睡。”
顾轻舟顿顿,然后道:“随你便。”
主卧跟客房不在同个方向,加上隔音效果良好,是听不见任何动静,客厅熄灯后就陷入昏暗,只有顾轻舟紧闭房门缝隙隐隐透出些许亮光。
他全无睡意,背靠着床沿,席地而坐,然后静静点燃根烟,窗户半开着,隐约能感受到外间忽而掠过凉风,将浅色窗帘在半空中掀起,吹散尚未凝聚成形烟雾。
顾轻舟第次抽烟还是江絮教,那个祸害,不是拉着他逃课打架,就是考试作弊,反正两个人凑在起总没好事,班主任看见他们就头疼,没少在耳边念叨。
江絮头发凌乱,又被他三两下捋顺,说话时带着鼻音,还有些未散去困倦,懒散靠着门道:“有没有新牙刷和毛巾,洗把脸。”
顾轻舟正在给脸上擦消肿药,闻言放下棉签,给他找套新洗漱用品。
江絮睡有些混沌,用凉水洗把脸,这才清醒些,他睨着顾轻舟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比昨天好像严重丢丢……
顾轻舟察觉到他视线,擦药动作顿顿:“早饭在桌上,你自己去热。”
江絮闻言看眼桌上,又收回视线,静默瞬,而后走上前抽出他手里药棉道:“破皮就别擦这种药,等结痂再说,不然肿更
床头柜最底下层抽屉里有张照片,被牢牢实实压在所有东西最底下,你如果说照片主人喜欢它,长时间放着都落灰,你如果说照片主人不喜欢它,却偏偏又在触手可及地方。
顾轻舟闭眼,唇间溢出薄雾,而后从抽屉里把那张照片抽出来,抬手举在眼前,正对着灯光——
那是群十七八岁少年站在操场上运动会合照,最后排就站着顾轻舟和江絮,彼时他们面庞尚且青涩稚嫩,但再夺目骄阳也压不住他们身上那种意气风发。
透过灯光,能隐隐看见照片中间有道不显眼裂痕,那是当初被顾轻舟撕,后来又粘上。
他指尖夹着烟,缓缓摩挲着照片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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