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害怕,就不来。”霍朝宗将金边眼镜脱,摆在桌上,双眼凝视王疯子眼睛,“王先生,想请您杀山本。”
王疯子酒酣耳热之际,杀性更浓,他赤红着眼看霍朝宗眼:“本来就要杀山本。”
“要他速死。”霍朝宗声音不带丝波澜,他要用山本命,祭占青头七。
霍朝宗打开皮包,金条“哗啦啦”倒在桌上,他把金条往王疯子面推。
“知道你,本来也要杀你。”王疯子拿起匕首又片块肉,薄肉沾酱,塞进嘴里大嚼,吃得满手油花。
黄包车夫听,立即蹬车向前,从租界蹬到老城厢,路七转八弯,找到接引人。
“记者”下车,付车夫块大洋,跟在接引人身后继续向前走。
苏州河沿岸停着几十艘船,船上挂灯各有不同,灯笼上画花,就是这船上做暗娼生意,灯笼上画着龙旗,就是青帮。
龙旗还按旗帜上图案分是插大香,还是插小香。
夜雾弥漫,天上月色黯淡,连船上灯都看不分明,直走到河中段,才看见只挂着白灯笼船。
霍震烨,“你大哥比你快步。”
霍震烨这才发觉小黄雀不在,明明在医院时候,黄雀还跟在他身边。
“大哥怎找到他?”霍震烨不可置信,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才刚过五六个小时,大哥怎这快就找到四门主。
“你大哥跟青帮有关系。”白准让小黄雀跟着霍朝宗,停在他书房窗外,听全程。
霍朝宗不是刚到上海就搭线青帮,而是已经跟青帮做多年生意,青帮想要知道是谁炸日领馆那也很容易,全上海所有黄包车夫都是青帮耳目眼线。
他在闯进去之前,是打算把里面人都杀光,隔门听见霍朝宗拍案与日本人争执,所以才饶他命。
山本那记冷枪他也看见,日本想杀人,那就得留下命。
“没死,兄弟替挡两枪。”
王疯子辈子最重兄弟,听到兄弟两个字,他停下酒肉,把匕首插在桌上:“把金子拿回去,山本杀定。”
“山本经过这次不
接引人直低着脸,此时才转身:“到,上去吧。”
霍朝宗跳上船,掀开船帘,乌蓬船中只坐着个人,船中张矮桌,桌上两坛黄酒,碟油炒花生,两只酱圆蹄。
个中年人坐在桌前,手上把匕首,把酱圆蹄肉片片切下来,只酱肉口酒,吃满身发汗,敞开衣襟。
他吃豪兴,抬眼扫:“你胆子倒大,就不怕刀捅你。”
在这里杀光人,往河中扔,等到尸体飘到黄浦江,捞都捞不上来,死也没人知道。
霍朝宗通电话就知道那人是谁。
天色黑,围在霍公馆门前记者陆陆续续散去,其中个记者打扮,脖子上挂着个照相机人混在人群里。
抬手叫辆黄包车。
黄包车夫问:“先生去哪里?”
“苏州河,挂白灯笼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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