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文接过照片，拿到眼前。
照片上确实是他，虽然是黑白
，但拍得很清楚，他用眼睛余光偷看阿秀。
而阿秀，阿秀坐着，她穿着那件精致旗袍，披着流苏披肩，眼睛盯着镜头，
丝神采也没有。
店主说拍花
，他还以为是拍糊，但甚至不是。
阿秀木怔怔，发丝衣裳处处精细，可就是不像个活人。
他来到照相馆，推开玻璃门，走到柜台前：“
姓许，来取相片。”
照片都放在信封里，信封上面写着每个照相者名字，店主按日期找，许彦文伸头看着：“许先生和白小姐。”
光是说这几个字，他都觉得齿间甜。
店主找番，没有找到：“你等等，到后面去问问，相片应该已经洗出来。”
许彦文就在柜台边等着，店主走进去没会儿，里面传出声音。
就不要害羞嘛。”
许彦文微红着脸走上前去，阿秀在布景前坐着，他站着，两人身后是假画布画出来湖光山色。
摄影师看看镜头，又从黑布中探出头来说：“先生表情再自然点，小姐也笑点，点点就好嘛。”
但阿秀就是不笑，无论她眼睛中如何透露出喜悦，她都无法“笑”。
摄影师觉得可惜，这
漂亮英俊对儿，本来他还想把照片放大摆在橱窗里呢，但这位小姐静也有静美，等相片洗出来，跟许先生商量，摆出来当广告。
这样人，许彦文曾经见过，他在白家小楼里看到过许多个，白先生扎纸人，每个都是这样，头发衣裳处处精细，只是没有眼睛。
许彦文脸色泛白，几乎站立不住。
店主看他样子，还以为是重要照片拍坏，他有些为难：“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小姐有空呢就再来拍次，们店全免费，要是小姐没空呢，们就退钱。”
许彦文捏着相片，他根本没听见店主说什，失魂落魄推门出去，只觉得白光照得人眼前发花，他阵阵晕
“怎会洗坏？”
摄影师辩解：“肯定没拍花，你看这个人是好，个人花，这肯定不是技术问题。”
许彦文听会儿，恍悟这是在说他和阿秀那张照片。
“拿出去给客人看看，请他们再来拍张吧。”店主低声嘟囔，“怎会这多张，都拍花呢。”
店主摇着头从里面取出照片，对许彦文陪笑：“对不起许先生，照相时候机器出问题，您看看，小姐这边拍花。”
照相馆说这几天就可以去取相片。
许彦文终于打算开口表白，他想拿到照片之后问问阿秀，她愿不愿意对他笑下，愿不愿意跟他在起。
霍震烨还不知道阿秀都跟许彦文出去这多次，他还以为自己这老同学深陷求不得痛苦中，拍下许彦文：“你要是想喝酒，就来找。”
许彦文笑：“好啊，找你喝酒。”
等送走霍震烨，许彦文脱掉白大褂，先去照相馆取照片，再去书店跟阿秀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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