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流出泪水，头颅中
骨钉被取出，心头怨气大散，它终于恢复
神智和人性。
它伸出手，点点背后
动不动半身，又指指秦家祠堂，它终于不被禁锢可以离开，可它兄弟，还被关在秦家祠堂中。
白准微微颔首，向他承诺：“
会送你们起上路。”
来世投个好胎，再当兄弟。
它站起来，看眼它回忆，那两个小男孩反手相握，笑眯眯看着它，如纸灰般被风吹散。
它最快乐记忆竟然是被关在小楼里时，和兄弟起看戏记忆，有这段记忆陪伴，它安然下来。
转着两个脑袋看小猴子翻筋斗，四只手拍着巴掌，嘴里“咯咯”出声，发出幼儿特有天真笑声。
霍震烨握住白准手，怕他抽回，握住就摩挲把：“你这人，就是嘴硬心软。”
白准挣挣，没能挣开，他面不改色，依旧口硬：“七门扎纸本就是抚怨灵送亡魂。”
霍震烨轻笑声，目光在白准唇间触，亲过次，就时时想亲，这下可算完。
“怪物”两腿蹬,瘫坐在地，大声嚎啕,哭声震天动地,声浪波波传出去，快把戏台子都给掀翻。
那两个孩子茫然懵懂望着“怪物”，但他们点也不感到害怕,其中个甚至还伸出手去，想拍拍“怪物”脚。
安慰它，让它别哭。
白准指尖动，戏台子上不断翻跟头纸人从台上跳下来，凌空个筋斗落地,几个小猴连翻带跳，跑到“怪物”面前。
小猴子们绕着“怪物”转圈翻筋斗给他看,怪物被吸引住目光,渐渐止住哭声，它把掀开头顶红布。
“怪物”化作道白光，往土地庙方向去。
白准跟霍震烨两人急步跟在身后。
阿生满头大汗，他砍许多竹子来烧这骨钉，可这骨钉就是烧不化，不管他怎
扇风加柴，纹丝不动。
热得他满身是汗，刚要再出去砍些
小猴子们翻完筋斗，又叠起罗汉，个接个跑起来，踩着肩头叠成宝塔状。
“怪物”和那两个孩子并排坐在起，小猴子翻上天时，他们起提气，等小猴子稳稳站住时，他们又起松口气。
最后那几个纸人小猴，从四面八方翻跟头，轻轻落在地面上，单膝跪倒在他们面前。
小猴眼皮上都贴着金纸，眨眼间开阖明光闪闪，对着他们抓耳挠腮。每个小猴手里都托出只仙桃。
“怪物”伸出手，它接过个桃子，捧在手里，握着那个桃，扭过头看白准眼。
果然有两个头。
它只有半身体能动，张脸上眼睛睁着，另张脸眼睛闭上,行动也靠着能动那半支撑。
白准说不错，魂在内,魂在外。
纸人绕着它转圈,“怪物”越变越小，最后就像个五岁孩童那高，它虽然又有人形态,但皮肤发青，像长层壳样。
那两个孩子走到它面前，在它身边坐下，四人两两并排，孩子小手搭在“怪物”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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