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咏华气得满面通红,可她从没跟人吵过架,只好自认倒霉,弯腰用手挤干裙子上水。
苏茵打开门,就见表姐满身狼狈:“怎?”
“没事,赶紧开坛吧。”这个表妹,看着纤细柔弱,其实骨子里很倔,开坛给钱,再去找霍先生帮忙,就当是花钱消灾。
两人进屋之后,苏茵把门给关上。
孙仙娘坐着开坛,面前摆两把椅子,苏茵拉陶咏华入座。
苏茵双泪眼,咬住嘴唇说不出话。
孙仙娘心中然,这种事,不是亲密人时也请不来:“别害怕,说不定瞧不上她。”
瞧不上她,那就得自己去。
孙仙娘笑,在圆桌前摆坛,面铜镜,个香炉,两盘新鲜供果,三只瓷杯。杯里盛着茶、米、酒。
最后她拿出盘白米来:“行,叫人进来吧。”
不时看表妹眼,但苏茵却靠在车上,直都没说话,她精神看上去好些。
黄包车停在条弄堂外,这里是陶咏华从没踏足过地方,街边有妇人在刷痰盂,隔几步就是家人摆着桌子在吃早饭。
她拉着苏茵走进来,这里家家户户全都打量这对姐妹。
姐姐穿着洋装,妹妹穿绸缎,看上去就是有钱人家。
这条弄堂里收生,堕胎,请神,看暗病样样都有,不知哪家,今天又要宰只肥羊。
孙仙娘看眼陶咏华,知道苏茵为什要选她,她长得很明丽,比苏茵要漂亮,看来这事能成。
“等会,让你们干什,你们就干什。”
孙仙娘与苏茵交换个彼此才懂眼神,她拿红布罩住眼睛,点起蜡烛线香,她嘴里唱段又像歌谣,又像咒文曲子,蜡烛爆声。
陶咏华缩起身体,她觉得身上发冷,禁不住打个寒颤,又以为是衣服湿缘故,这里从里到外,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陶咏华等在门外面,窗户被布蒙着,她看不清里面情形,又不敢高呼茵茵名字,就这踮脚想从门缝里看眼。
倏地头顶盆水浇下来,陶咏华闪避不及,头发上衣虽没湿,但裙子全湿,她“哎呀”声。
头顶窗前探个女人,看陶咏华身洋装,是有钱人打扮,怕她要赔偿,立刻吊起眉毛:“叫什叫,什地方不好站你站在这里?”
“你怎这说话!”陶咏华气坏,水浇到她,竟然连声道歉也没有。
女人理也不理她,翻个白眼,“啪”声关上窗门。
“到。”茵茵脸色发白,望着扇窄门,她松开陶咏华手,“先进去跟孙仙娘说声。”
陶咏华有些不安,她觉得不对劲,可也只以为是这里环境让她不安:“好,你快点出来。”
苏茵点点头,她推门进去,又把门关上。
窄小间屋子,窗前蒙块红布,白天这屋里也处处红光,茵茵轻声开口:“孙仙娘,来。”
屋子里走出来个满脸皱纹干瘦老太,她裹着双小脚,看见茵茵就笑:“这快就找到合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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