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那些还有脸有嘴有衣裳,能称之为“纸人”,长廊上这些就像个个“纸俑”。
只粗糙扎出手脚身形,脸上罩着层薄纸,没有五官。
霍震烨摸摸酒瓶,还好白黎没掏他裤子口袋,他刚要动手,那些纸俑个个往后倒,白准轮椅畅通无阻。
纸人,当然听七门主话。
两人很快来到宅后,片空地中间有个砖石垒起法坛,法坛四周插着圈竹杆,竹杆上挂着写满符文白幡。
遇上纸人“白准”之前,小黄雀还呆在他西服口袋里。
小黄雀挺起胸,霍震烨用牙咬开绑住手脚绳子,扯掉脖子上纸绶带,把绶带上极乐两个字撕个稀巴烂。
他迈步走出地窖,就见白准正上面等他,见他出来,目光在他身上从上扫到下,在他胸口手臂上血迹处停停。
“你去哪儿?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霍震烨没见到他时候,只有担心,他知道白准这人看着很硬,其实是很心软,万被骗呢?
可等见到白准,又只有怒火:“你要干什就不能说声?你就非得自己个人来?”
。
霍震烨等会儿,屋里点响动都听不见,他摇晃脑袋,把眼睛上蒙布甩下角,刚能看见,就见玉女跟他脸对着脸。
两颊点着腮红,嘴唇樱红点,笑嘻嘻看着霍震烨,又笑嘻嘻用绶带缠上霍震烨脖子。
霍震烨不觉得白黎在说谎,他确实没想杀他,可玉女不受他控制。
玉女顶着那张表情无法变幻脸,把绶带越缠越紧。
分明下天雨,但此刻天幕澄澈,空中孤月皎明。
白黎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线香已经点燃,招魂幡无风而动,方才还澄明天空,涌上絮絮云丝,将月亮遮蔽住。
“阿准,都到这步,你还想拦吗?”
白准目色渐浓,他盯着无风扬起,烈烈声响招魂幡说:“你会后悔。
白准难得言不发,连眉头都没皱起来,等霍震烨说完,他才开口:“可没让你来。”
“是,是自己要来,上赶着。”这句说完,扯动胸前伤口,霍震烨按住胸口,抽口气,玉女咬得还真狠。
小黄雀扑棱着翅膀,钻进白准袖子里,从他袖笼里翻出块手帕,又叼给霍震烨。
霍震烨接在手中,这意思是道歉?他把手帕按在胸前伤口处,虽然伤口很密,但好在没咬到要害。
白准已经转身,轮椅滚动着往宅后去,他们走出屋门,条长廊站满纸扎人。
霍震烨屏住口气,他脚尖勾住地,脑中飞快想着办法,他蓄力在腰上,整个人扑向玉女。
细竹扎出来纸腔,经不住这压,玉女手和脚被压扁,但它头还在,它张开嘴,竹齿洞穿霍震烨胸前肌肉。
就在他想再直起身硬撞时候,小黄雀飞进来。
它猛扎玉女头顶,竹骨崩散。
霍震烨身上又是血又是灰,小黄雀口叼走他嘴里布,他异常狼狈坐起来:“你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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