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还挂着个铁丝笼子,养只白腰朱顶雀,它体形跟纸黄雀差不多,额间撮红毛,胸口淡茜红色,腰间圈松软白茸,在笼中啾啾鸣叫个不停。
自从它进白家大门,小黄雀就绕着笼子飞,两足立在笼顶上,偶尔还会从天井中啣些叶子花瓣,扔进笼子里,讨好这只鸟。
但白腰朱顶完全不将小黄雀放在眼里,它初时还对这只金翅雀感过兴趣,可不论它如何鸣叫,金翅都不回复它。
它是只哑巴鸟,朱顶扭过脑袋,不理它。
白准在梦里差点笑出声,笑意绽,人就醒来。
他笑笑转过身,背靠柜台,从银烟盒里抖出支烟,趁在外面,吸上两口:“你继续说。”
“勒死。”
霍震烨吸口,伸手掐掉香烟:“这几天晚上都没空,下午去趟捕房。”晚上他要帮白准做纸扎法衣。
“好类。”
霍震烨说完挂掉电话,穿过长巷,回白家小楼。
“棺材?”霍震烨把这个记下,回去告诉白准。
大头又说:“霍公子,你能不能来捕房趟啊?有桩案子大家想请你看眼?”
“什案子?”霍震烨边夹着电话边把钱给烟酒店老板,轻声说,“麻烦你再给买点糖果巧克力来。”
这东西白准吃尤其快。
烟酒店老板把钱收进柜台,笑眯眯点头:“还是沙利文糖果公司是伐?”这种东西就只有霍先生天天买,要不是他买,店里进货都少。
醒先闻见香味,竹轮椅骨碌碌滚到厅中,桌上已经摆好砂锅,霍震烨卷着袖管在分筷子:“醒?去洗漱,豆腐凉就不好吃。”
豆腐吸足鲜汤,筷子轻轻划就分成两半,舀起口配刚蒸好米饭,汤汁浸润下去,白准挖勺子饭,往汤里浸浸再吃,不知不觉吃掉小半碗。
霍震烨盖上锅盖,铁面无私:“不能再吃。”
跟白准住几天,他算是知道白七爷有多娇贵,多吃口就要撑着,少吃口胃就疼,天最多喝瓶冰汽水,再多喝也要胃疼。
弄堂里孩子们看见他手里端着砂锅拎着纸包,全都凑过来,霍震烨笑笑,弯弯腰,每个孩子在纸包里掏把糖。
“少拿点这个。”彩色玻璃纸包糖,白准最喜欢吃。
几个小孩子互相看看,笑着把透明水果糖再扔进纸包里去。
白准睡在床上,睡梦中他还听见屋外阿秀串玻璃风铃声,“叮咚”声脆响,再打个转,又“叮咚”声。
天井墙根处摆溜花盆,红黄白绿,有正是花季,有还没打骨朵,全是霍震烨拿回来,其中有盆昙花,已经长五六个花苞,眼看就要开。
霍震烨点头,心二用听见大头说案子。
“死两个裁缝。”
“命案之间相隔多久?”
“隔天。”上个儿童走失案,大头就牢牢记得霍震烨是怎找线索,有相之处案子,定有什关联。
“死法呢?”霍震烨目光瞥,看见烟酒店小老板缩到柜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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