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誉撑在书案上手几不可察地颤,缓缓收拢手指。
“可还是不明白,”楚明允压低身子在几乎与他呼吸交错距离停下,声音压低而不由带出三分狠戾,“苏世誉,你就真有那忠心,不惜连身体都能给?”
苏世誉神情凝固般,不起波澜,被掩盖在袍袖下手却紧攥着,指尖深陷进掌心。
“怎不说话?”楚明允瞧着他。
苏世誉闭闭眼,竟淡淡笑声,“没什要说。”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苏世誉站在桌案后,淮南回报刚刚拟写好,他搁下手中笔,神情淡然,似是等候已久,先步开口道:“是做。”
楚明允生生止步,隔段不远不近距离看着他,呵地声笑,“还什都没问,你答得倒是干脆。”
苏世誉没有说话。
外面渐渐起风声,沉默瞬,楚明允忽然听不出情绪地出声:“世誉,你就没什想要对说?”
苏世誉垂下眼眸,极轻地叹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比更懂这句话。”
楚明允定定看着他,眸色深沉,半晌无话。
毫无疑问,楚明允是带着火气来,苏世誉这棋虽未能伤及根本,却也是让楚党损失惨重,但从看到那封伪造信件开始,他却分不出空去想这些得失,满心在意只剩苏世誉态度。
多年党争,不是朝夕间能扭转,他自然明白,因此哪怕苏世誉当着他面写折子把楚党全弹劾,他也无话可说。可是既已有肌肤相亲,又何必再来背后握刀,阴谋算计?
随着苏世誉句话语落音,这腔恼火在这瞬息间凝成冰,冰棱刺在心里生寒。
楚明允还不至于被感情冲昏头脑,忘苏世誉和自己政见相悖,立场相对。近来几起大案皆是冲着他们双方而来,他们不得不共同应对,因此
楚明允眉目骤然冷,却笑出声,“好,好个道不同,可你现在才跟讲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不是太晚点?那之前你和在起这多天算是什,现在觉得后悔,还是想干脆说之前全是假吗?”
他正对上苏世誉看来目光,不禁顿,笑意从脸上隐去,紧蹙着眉极不能置信道:“……苏世誉?”
苏世誉想要避开视线,下巴却突然传来疼痛,檀香扑面,楚明允眨眼间已近至眼前,隔着桌案把掐住他下巴。苏世誉手撑在案上及时稳住身形,却任由他捏着没有挣脱,楚明允手上稍用力,迫使他不得不抬头对上楚明允眼。
四目相对,苏世誉极近地看进楚明允眼底,听到他冷冷道:“假?”
“说着不在乎跟纠缠两三个月,路上百般惯着,为身上点伤自己整夜不休息,就只是为算计?既然是演戏,那你何必要这折腾自己,干脆趁没意识时把掐死不就省心,是想说入戏太深,还是因为看着围着你转样子可笑,觉得挺有意思?现在用完就扔开,你把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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