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快步到书房,推门而入,“师哥,你终于回来。”
“嗯。”楚明允低眼看着文书。
秦昭停脚步,忽然觉察到气氛有些异样,奇怪道:“师哥?”
楚明允慢慢掀起眼帘,扬手把那摞文书摔在桌案上,不带丝情绪地开口:“怎回事?”
“什?”
苏诀不语,垂眼看着他,长久沉默后伸手拉他起来,“抬起头看看,你还要不要再错次?”
他迟疑地抬起头,顺着苏诀所指方向看去,那颗人头还在原处,人头上脸却赫然变个模样。
是楚明允脸。
血腥气霎时自喉头冲上,他惊骇得踉跄后退,脚踏空便从山崖上滚下去。
嶙峋乱石割得他鲜血淋漓,最终摔落在崖底,浑身骨头都像是碎尽。他望见满是雾气山崖上两人相对而立,寒光倏然闪而过,三尺青锋就穿透其中人胸膛,那人从山崖上直坠而下重重跌在他身旁。
男人脸在眼前扭曲狰狞,他脚下悬空,双手死抓着对方手指,喉咙里刀绞般得疼,个音节也吐不出。白色帐顶在视线里摇晃不定,他听见男人嘲笑:
“小姑娘,省点力气吧,可还不想把你打残再交上去。”
几近窒息,那声音萦绕飘荡,忽远忽近。
男人手猝然失去力气,他摔跌在地勉强站起,滚烫黏腻颈血溅他满脸,引得胃里灼烧翻腾,几欲呕吐。他看着那颗人头骨碌碌地滚远,撞在远处人脚边才停下。
苏诀低头看眼,又抬起眼望向他。他跪下,低低地道:“父亲。”
“朝中势力被拆成盘散沙就不说,只问你,没有
崖上雾气浓重,看不清面目,只看得清持剑者转身时袖角有抹红莲似血。他侧过脸看向身旁,那张苍白面容眼瞳中映出张模样脸。
苏世誉陡然惊醒坐起。子夜寂寂,只听得见自己喘息,他抬手覆在脸上,摸到满额冷汗,他紧闭上眼,声音微颤,
“……不会再错……父亲,不会再错。”
行程预估不错,次日才刚过午,他们行就回到长安。
接到消息时秦昭正在外办事,当即赶回来。府门口站个青衣婢女在等着,见他下马就匆匆迎上,“首领可算回来!大人正在书房里等着,让您回府就过去呢!”
“他骗们,害死他们,七十人全都……”
“什七十人,哪里七十人?”苏诀打断他话,低斥道:“那是你帐下四千人!是他害死他们?是你害死他们!”
“……父亲?”他怔怔地看着苏诀。
“那兵阵教过你,你破过,你可以赢,为什会败?”苏诀步步走近,“你有耳有目,能察能断,为什放弃自己判断,去相信依赖别人话?那四千兵将主将究竟是谁?!”
“……是。”他俯下身,清瘦身形不禁微微颤抖,他额头贴上粗砺地面,胸腔酸涩疼痛,眼眶却干涩发苦,“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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