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影飞掠而来,快到几乎连赵恪靖都来不及反应,眨眼间郡尉松开他,难以置信地死瞪着穿透自己胸口箭,才张口,口血喷溅在对方铠甲上,而后仰面栽落下马背。
军中顿时哗然惊动。
赵恪靖眼看到门楼上持弓人,却大喜过望,“……主上,”他高声道:“楚将军!果然是楚将军!不必戒备!”
寿春城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旁边却随之响起高呼声,开始还很零星杂乱,渐渐就统清晰起来。
数月在生死夹缝中挣扎苟活,前途灰暗无光,在渐冷气候凋零草木中,眼看着战友个个病死或饿死,援军众人近乎绝望,甚至已经不敢再奢望能回到长安,却万万没想到竟能在这里见到楚明允,先前见到兵符他们尚能冷静
,声势浩荡。前方军营里骤然响起号角声,雄浑高亢,遥遥传来,赵恪靖抬目望去,身下烈马不断缩短距离,他看得愈发清晰,辕门外重重兵甲严阵以待,晦冷天光下旌旗翻卷,其上赫然是个‘楚’字,他不由得愣。
援军主将虽然依从苏世誉意思委任洛辛,但楚明允也不会把军队全放心交给他,因此身为副将赵恪靖自然是楚明允人。当日抵达寿春时和叛党交战不慎中计,他听从洛辛指令带兵退守山中隐蔽,连数月艰难度日,连战马都不得不杀不少来吃,尽管如此还是免不死去许多兵士,但好在主力犹存,也终于熬到兵符重现,得以下山,然而他们才稍作休整就又受命出战,目标竟还是南境军营。赵恪靖虽满腹疑惑,但传令者并不打算跟他解释什,赵恪靖也只好听命行事,可如今眼前将旗是再熟悉不过,三州数郡城池,百里荒蛮沙漠,他正是在这面旗帜下浴血奋战。
身后响起低低议论声音,显然其他骑兵也望见将旗,心绪动荡起来。他们离对方已经近,赵恪靖猛然勒马停下,举起右手,旁边人心领神会地挥动令旗,先是援军缓下动作,寿春军见状也茫然停下,队伍随之止住,隔着段距离与南境军对峙,号角声仍呜呜作响,两边僵持,皆无动作。
“你在做什?谁准你擅自停下!”爆喝声随人而近,怒气冲冲地停在他旁边。
赵恪靖看向对方,来人正是手握兵符传令者,率领寿春军,也是这次行动主将,他想不起名字,只依稀记得是个淮南别处个郡尉,“在弄清事情之前,不想轻举妄动。”
“可笑!你身为将领,难道不知道军令如山?”郡尉喝道,举起兵符,“继续进攻!”
赵恪靖动不动,转头望向远处猎猎飘扬将旗。
郡尉大怒,“看清楚,兵符在此,你是要违抗命令吗?”他调转马头,高举着兵符冲兵士们大喊:“继续前进,攻下军营!”
底下人隐约有些骚动,尤其是不知道发生什寿春城军,却都踯躅着没有行动。
“混账!”郡尉扯过赵恪靖衣领,“依照军规,现在就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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