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楚明允寒潭封冻般眸,轻轻笑声,然后抬手揽过他脖颈,将两人间仅存距离彻底抹去。苏世誉稍侧头,轻吻上他唇角,“不过这些,并不在乎。”
楚明允愣住,撑起些身形不能置信地看着他,脑中竟成空白,分不清是梦还真。
温热手触及他脸,复又沿着轮廓而下,苏世誉捏住他下巴吻上来。
唇舌温软,他猛地颤,压下身形捧住苏世誉脸,再可无抑制,不过刹那便转守为攻,尽尝齿间那点茶香,急切至热烈,连苏世誉都几乎瞬息间喘不过气。
楚明允暂且放他呼吸,又细细密密地吻在他额头眉眼。素白指自肩头而下,锁骨,肩胛,蝴蝶骨,寸寸描摹,瞧多久,念多久,想多久风姿卓然,而今尽在手
苏世誉也不挣扎,好整以暇地躺着笑看他,“不猜猜看吗?”
“也是,是谁都无所谓。”楚明允冷笑出声,又定定地瞧他片刻,忽然道:“若是就这亲下去,你打算怎办?”
他大约自己都没意识到扣着苏世誉肩头手用多大力气,手背上青筋都隐现,苏世誉却连眉都不曾皱过下,仍旧笑着看他,也不答话。
楚明允便俯身点点压下来。
看到墨色眼瞳中逐而只容得下自己身影,嗅见安神香气息渐而清晰,在极近距离里,苏世誉却忽然开口,淡淡语调:
成家,不择官宦之女,随便寻个知书达理温婉女子即可。”
“……果然是你作风。”楚明允忽然按住他肩,贴近上去直盯住他,“但不准。苏世誉,要和你纠缠辈子。”
苏世誉也瞧着他,不闪不避,“你要如何纠缠?”
“你若娶亲必定去焚毁喜堂,截杀你妻子,把你抢出来。”玩笑般字句,却生生显出压抑至极偏执。
苏世誉垂眸,低笑声,“那若是心上人呢?”
“你提议和单独前去淮南,路上形影不离,为是拦截与京中联络,方便你在朝中行事。”
并非疑问,而是笃定。楚明允身形僵住,时没出声,苏世誉就顾自续道:
“当初你自称断袖接近,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方便你正大光明搜集情报。”
“那时你遣散府中美姬,也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顺水推舟地处理各方送来细作。而她们,大概都已经死。”
他顿顿,露出个极深笑,前所未有情绪流露明显,如片雪地清冷里灼灼怒放梅,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苏世誉,唯有声音仍旧温和,“所知道,远比这些要多。”
若是他心上人,还能否狠心拆散,把他拘于身边,置他于痛苦中。
舍得吗。
无端沉默,楚明允唇线紧绷,良久才毫无起伏地问句,“那你有心上人吗?”
苏世誉抬眼看着他,眼底浮现丝笑意,他说:“显然是有。”
楚明允怔,彻底变脸色,把将苏世誉按倒在地欺身压上,眉眼冷如刀刃,“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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