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昭道,想想又补充道,“怎会不理你。”
他记得那年依稀也是这样冬季。
连年大旱后举家逃荒,途径苍梧山时只是睡夜,醒来便被独自抛下。他明白,兄长能作劳力,小弟尚在襁褓,只有他应该被抛弃,他都明白。
苏世誉笑笑,“信就是。”
杜越下噎住,偏正对着楚明允笑眯眯模样,顿觉不爽至极。他喝尽茶水,而后猛地伸手抓过酒壶倒满杯,仰头灌下去,动作迅猛气呵成,得意洋洋地对上秦昭担忧视线,亮亮杯底,“就说没事吧。”
秦昭看着他满脸通红,但眼里确是清明,时不知如何是好。杜越便乐呵呵地又满上杯,看着楚明允和苏世誉,饮下口,“就说……”他话音顿,手上不觉松力气,歪头倒在身旁秦昭身上。
秦昭眼疾手快地手揽住杜越,手捞住杯子放还桌上。
楚明允随手搭在苏世誉肩上,啧啧感叹:“苏大人,你这表弟还是真没说假话,也不知多少年来是怎只长口酒量。”
婢女们收拾碗筷,上温酒金橘,便悉数退下,留他们四人继续守岁。
偌大正厅顿时有些空阔,杜越抱着杯盏蹭到苏世誉身旁坐下,嘿嘿笑,“表哥陪着你啊!”
楚明允往旁瞥去眼,秦昭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点也不愿看向那边。他低声笑,也挪席过去挨着苏世誉,“他自然是由陪着,轮得到你?”
在场三人都微诧地看着他,而楚明允不紧不慢地给苏世誉倒下盏酒,斜眸看向秦昭,“你还坐那远干嘛?”
秦昭心领神会,犹豫瞬,跟着坐过来。四人这围炉而坐,厅中就空更厉害,苏世誉浅抿着酒,目光扫过杜越别扭地偷瞟着秦昭样子,但笑不语。
苏世誉没有接话,默然地拉下他手。
秦昭低头看着怀里昏昏沉沉杜越,犹疑片刻,小心翼翼地抱起他,“送他回屋。”也不待那两人回答,直接就起身走出。
药庐里有淡淡草药苦香,灯影寂寂。秦昭躬身将杜越放在榻上,杜越忽然反手拽住他衣襟,边睁眼边迷迷糊糊地念叨,“还……还能喝……”
“嗯。”秦昭将衣襟解救下来,“睡吧。”
“咦?”杜越猛地睁开眼,呆愣愣地瞧他会儿,“秦昭?……你终于理。”
杜越偷偷地将目光收回,暗叹声,注意力随之落在杯盏之上,当即不满地叫出声:“怎只有是茶?!”
楚明允慢悠悠地道:“酒喝多不长个,你还小着呢。”
杜越颤抖地指着他,“操……”苏世誉看他眼,他硬生生改口,“……操劳这久,大过年你还压榨。”
苏世誉收回视线,笑道:“你不是向来杯就倒吗,喝茶也好。”
“那多没意思啊,”杜越皱着脸,“而且表哥这都多少年,现在不样,早就不是杯倒,不信你让喝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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