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誉扫
他
眼，淡淡笑道：“楚大人多心。”顿顿又道，“且不论礼数如何，楚大人如今毕竟有嫌疑在身，今晚若再不幸出命案，少
从旁作证，只怕你会难办。”
指尖轻点着木桌，楚明允支着下颔缓声笑道，“哦？原来是在担心半夜跑吗？”他话音微顿，盯着苏世誉
眸色渐深，压低音色缓声道：“那你——就不担心半夜对你做些什
吗？”
“如果楚大人果真以为会任人宰割话。”苏世誉笑道。
楚明允便收回目光，摊开手语气顿转得几分无辜，“不是自觉声誉不佳，怕连累苏大人吗？难得这般为你着想，你居然还不领情。”
苏世誉闻言居然似是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又抬头望眼房梁，笑温和，“既然楚大人用心良苦，那就却之不恭。不过，恐怕还要麻烦楚大人睡在上面，免得夜里起来喝茶时会不慎踩到你。”
长安与扶风郡相距不远。楚明允和苏世誉并非喜好铺张之人，又没有繁重行李要带，因此将朝中事务简单交代给属官后，便换上常服，人马轻便地出城。他们脚程极快，路过汤汤河水，行经寂寂荒山，夜幕垂下时见着间客栈影子，约莫明日便可进入扶风郡。
仲秋之际，正值羁旅游子归乡之时。客栈里灯火通明，人声交谈得热闹，小二穿梭于桌间忙不亦乐乎，见到进店两人忙迎上来。听到是要住店后，小二拿搭在肩上汗巾擦擦额头，有些为难道：“两位客官，您也看到，今天住店人多，咱这里就剩间上房……”他目光在楚明允和苏世誉之间徘徊，询问道：“那间房还挺大，既然二位客官都是男子，不介意话……可以挤挤吗？”
出门在外，自当做好客栈空房不足心理准备。既然露宿也是要整夜地对着那张脸，那他们还有选吗？
客房中布置应俱全，楚明允和苏世誉盯着那张床榻半晌，最终还是楚明允出声打破沉默，“罢，晚上睡在地上就行。”
苏世誉微皱眉，“你没必要将对待姑娘方式用在身上，你身份相当，让你睡在地上成何体统？”
“……苏大人有半夜起来喝茶习惯？”
苏世誉笑看他眼，“以往没有，今晚就说不定。”
“……”楚明允刷声地展开扇子遮住脸，手握着衣襟，幽幽叹道：“没想到苏大人这坚持要同睡宿，那还是从你吧。”
“……”苏世誉道，“下楼用饭吧。”
楼下客人比他们来时稀
楚明允坐在桌旁顾自添杯茶，自眼角斜去眼，似笑非笑道：“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但也没听说过要监察到床上去。不对旁人说，又有谁会知道这种琐事？”
苏世誉侧身看向他，“礼法如此，即便无人知晓，也不可逾越践踏。”
“……怎觉得你话里有话？”向对礼法不以为意楚明允反问道。
“是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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