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世誉想必是有他打算,伸张正义保全忠良清白之言不适合他们两人,更何况楚明允哪里算得上什忠良之士,听笑而过即可。虽不知苏世誉为何没有借机除掉自己,但情况终归是利于他,楚明允便懒得深究。
只是有人不能不深究。
宣室殿中,李延贞听罢苏世誉回报,复杂地看他许久,诚实道:“朕不明白。”
“陛下请说。”
“苏爱卿分明多次提醒过朕要留心楚爱卿,说他心思不纯,可能对朕天下有所威胁。可现在这大好机会,苏爱卿为何放过?”
苏世誉神情毫无波澜,平淡道:“楚大人问这个做什?”
楚明允偏头瞧他,笑道:“随口问问,若是勾出什伤心往事,不是正好能趁虚而入讨你欢心?”
苏世誉淡笑声,“劳你关心,”他垂眸,“好得很。”
送走苏世誉,回书房时眼就见到秦昭正认真研究着那封证物,楚明允便抄着手倚在书架上,问:“看出什没?”
“有人陷害你,”秦昭抬头看过来,“又是那股势力?”
瞧着苏世誉,“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愧不敢当。”苏世誉淡然笑,顿瞬又道:“不过楚大人若真感激,往后还请少些戏谑之语吧。”
“哦——?”楚明允眉梢微挑,虚心求教道:“怎不记得有什戏谑之语,你说给听听?”
“……楚大人。”
“在。”
“臣确曾有此言,”苏世誉道,“然而鹤蚌相争,使渔翁得利,实在是不明智。”
李延贞更为困惑,“爱卿所言边境动荡之事朕明白,可若依此来看,楚爱卿
楚明允反手从书架上抽出几本册子,边册册地扔到桌上边念道:“右扶风郑琬、杜阳县令陈牧,河东郡守江正……”
册子杂乱地摊开在桌上,被杀害五位官吏尽在其上。
楚明允冷笑道:“若方才苏世誉是来搜查,恐怕现在就已经下狱,而这些就是证物。”
“所以这些是故意留给们?”秦昭问。
“铜符是夺下来,他哪有本事预料这个。”楚明允嗤笑,“也不知是那慕老板命大没死,还是他背后另有其人。与其说早有预料,不如说是事发后不想情报被们利用,干脆抢先杀干净,顺便借此嫁祸给,把劣势扭转反将军。可惜啊——”他悠然喟叹,倾身抓过册子,撕两半,“这次可是连苏世誉都来助。”
“告辞。”
“送你啊。”楚明允笑眯眯地起身跟上去。
两人自回廊往外走,朱廊外梧桐叶落无声,他们亦无言良久。楚明允脸上笑意渐渐淡下,眸光兀自几番浮沉,忽然侧目瞧着苏世誉道:“虽说是重大命案,但其实你不必亲自过去也可详尽掌握情况吧?”
“确,但终归还是想亲自确认番。”苏世誉道。
“听闻事事必躬亲人实则是因为无法全然信任旁人,”楚明允笑道,“苏大人防心重成这样,莫非是有什惨痛过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